肖铎望着喝完牛乳茶,现在正裹着他的软褥子缩成一团的厌生,这美人中丞身子骨着实太差了,从前他夜里去中丞府与之暗商要事,哪怕是寒冬腊月,他都觉得闷热,背脊发汗
肖铎大人更深露重,你该回去歇息了
得了品茗阁肖铎心下多少也把人当作了自己正儿八经的盟友,他从前不愿与之有太多的利益牵连便是因为这美人中丞太过于聪慧,他掌握不了这个人,可如今有一处品茗阁作为担保,那很多事情又可以再次相商考虑
厌生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早就黑得看不见路,此时正是初春时节,虽已没有了冬日的寒风瑟瑟,但也冷得很,这小太监的衣裳不经冷,她若是现在走夜路回去,那可就得染上风寒,要养好长段时间才能修养好,她才不想出去受冻
厌生这盟友也是友不是,你都说了此时更深露重,还赶在下走……
肖铎打断了厌生的话,他自知说不过这舌灿莲花的美人中丞,这人赖着不愿离开是准备霸占他的寝房,就在这里歇息下不成,虽说这美人中丞长得美,他也很钟意这美人中丞这秀丽绝艳恍若天人的姿容,但是他没有断袖之癖,分桃之好
肖铎大人不想走直说便是,奴才给你安排厢房
厌生这里现成的两张床塌摆在这里,何须再挪位置
厌生不想生病吃药,她不惧皮肉之苦,但也不愿平白的找罪受,她的身子骨太过于孱弱不堪,一旦生病很难痊愈,这个时节昼夜温差大,她可不会傻兮兮的跑出去吹风
说罢,厌生裹着厚厚的的被子躺在榻上,微微合上那双温柔明亮的眼眸,今日她是不打算走了,还是等着明日午时天气转暖再做打算,每月只有月初之时她会恢复女儿身,进行下一次更骨的异术,如今离下一个月初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厌生麻烦肖厂臣在屋中再烧些银碳,在下体弱多病禁不住这寒气入体
肖铎大人还真是不客气,这么快就使唤起奴才了,就不怕奴才在炭火里做手脚
见没人回答,肖铎从一旁的木柜抱出一床玄色软褥,随意扔在躺在他平日小憩的木塌上,准备睡觉的美人中丞身上,这银碳烧太多夜间闷得慌,他既然要在此处歇息,定是不会亏待自己
肖铎奴才笨手笨脚做不得烧炭的细活,冷便多盖些
厌生被被子砸得睁开双瞳,这人心眼倒是挺小,这么就生气了,不过呢她既然躺下了,就没有再起身走夜路的道理
肖铎因着有旁人在自己的寝房,未曾褪下外袍便上塌歇息,这个秘密他不能让旁人知道,美人中丞虽是他的盟友,但其实他的心里并不怎么信任这个人,若是被旁人发现了他并非宦官之身,一经告发等待他的只有万劫不复
厌生肖厂臣把自己裹得这般严实,是害怕夜间有人贪图厂臣的美色不成
虽闭着双目但根据衣物与被褥细微的摩擦声,可以推断出肖铎乃是和衣而眠,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是个假宦官,他们之间也算不得多么深的交情,不过是利益的驱逐下聚集在一处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