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安静让两人都各自歇下,肖铎向来起得早,不过晨时便起身,昨夜他和衣而眠,玄色的外袍上多是褶皱,毕竟他不过农家子出身,自是不会像美人中丞这种自幼接受礼仪教导的世家子弟般,怎么睡的醒来时就是怎么起的,外袍处硬是看不到任何褶皱的地方
麻利的换了身衣裳,还是玄色绣着金线的外袍,他的衣裳多少如此也没什么花样可言,收拾妥当之后来到他平日小憩的木塌,塌上的美人还未醒,秀艳的眉目,玉白的脸颊上染着病态的坨红,像是摸了胭脂,肖铎指尖轻点厌生舒缓的眉心,带着温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美人中丞就像是副浓墨重彩的古画,总是让人觉得他藏着好难多秘密,只有透过这道道轮廓解读,才有机会窥探一二,可惜他虽为这份美好所蛊惑却并非懂画之人,注定了他不会是能够探索古画秘密之人
肖铎叹了一口气,这美人着实是长得十分合他心意,只是这人多智近妖,看似是个雅客不问窗外之事,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罢了,肖铎不明白这人为何要选择他
等着肖铎离开,关上房门并嘱咐今日任何人都不得进他的寝房,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后,厌生才睁开那双永远都这人柔意的眼眸,这双眼睛生得极好,是温柔而明亮的,每每望着他人之时,总给人一种别样的风情,所谓清冷而温润的贵公子应当便是如此
厌生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厌生睡得浅,再加上耳力过人,从肖铎起身时她便已经醒了,不过这人到的习惯倒是挺奇怪的,老是喜欢盯着她看,她佯装醉酒之时也是如此,一直盯着她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厌生自认自己更骨的异术还没有这么容易就被肖铎这个连易容术都不会的门外汉察觉出端倪
这肖铎难不成有喜欢盯着人看的习惯,这倒是挺特别的,也蛮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喜欢盯着人发呆或是傻笑的人,厌生只遇见过一个,那就是廉,虽然她也搞不懂这个看起来就不怎么聪明的小姑娘为何这么执着的跟在她身后,盯着她脸看,有时一看就是一整天,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从表情解读之中,她能够看出来这人很开心
开心什么?廉又为何开心,那时的她并不明白,如今也只觉得似懂非懂,她感受过开心,是个还不错的滋味,可是廉死后再也没有感受过了
绕过众人的视线,回到自己的府邸,将衣裳换下,还是如往日一般裹着雪裘束着君子髻只用白玉钗固定,厌生很少用金银或是玛瑙宝石等耀眼的事物做头冠,平日里不是古朴木钗就是这白玉雕琢而成的簪子
厌生回去接着当值,我会让人把你调到撷翠苑里当值,盯着步家的女儿
厌生隔着雕栏乌木窗对着外面的暗桩吩咐事宜,她能够顺利的进入肖铎的寝房便是因为她易容成了这个暗桩的模样,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