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厌生抬头望着近在咫尺,同样望着她的宫远徴,她并非徴宫的人,只不过是因为病中才暂住在徴宫之中,如今她虽失去记忆,但病症已然平复,按理说她应该回潇湘阁的,可是现在她不想离开这里,也不愿回到陌生的潇湘阁
厌生我愿意留在徴宫……与你相伴到老
厌生其实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心悦于眼前人,只是此刻她的心告诉她,她想要留在徴宫,想一直陪在宫远徴的身边,同他赏月观雪,烹茶用膳
宫远徴你说的是真话?还是随口一说……你惯是会骗人的
宫远徴的心此刻跳得飞快,心底的悸动雀跃似乎快要抑制不住般蜂拥而出,他心悦于文曲君,明知他们之间或许根本没有结果可言,他还是抑制不住的喜欢着文曲君
厌生我以前骗过你吗?
徴宫的暖房半空中漂浮缭缭香烟,厌生的视线移至宫远徴脖颈处用绳子串起的平安扣,她依稀记得这是她的平安扣,只赠心上人,平安扣既然在宫远徴的身上,她曾经应该对宫远徴有过真心
宫远徴自然,你骗过我好多次,每次我都当真了,这次也不例外
宫远徴身躯忽的前倾靠近厌生,炽热的鼻息打在厌生光洁的额头上,一双总是带着浅笑的秋水眸下意识的垂下,秀艳的面容之上染上了几分薄红,像是捻了红胭脂
见厌生低头,宫远徴轻笑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抚在厌生的额心,指尖轻轻摩挲着这花儿般的眉目,他查探不出文曲君此刻对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哥哥说得没错,越美的事物,便越危险
眉目间传来的温度,让厌生的睫羽轻轻颤动了一下,过近的距离让她有些不自在,被掩盖在宽大天青广袖之下的双臂缓慢环住宫远徴的腰身,突然来的亲密接触,让宫远徴身躯一怔
厌生以后我不会再骗你了
宫远徴望着眼前的清婉美人,心底的悸动终是再无法压抑,戴着皮革质手套的手掌,握住厌生的手臂,松开了厌生的环抱,两人再次对视,宫远徴耳垂都泛着红,明亮的星眸带着试探意味的看着厌生,又靠近了一点点,见厌生没有抵触他,心跳如鼓,双眸轻阖蜻蜓点水般在厌生的眉心处嘬了一下
察觉厌生没什么反应,宫远徴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此刻他的心似乎彻底失去控制,大脑也被一种酥麻的感觉笼罩,再无法思考
厌生你这算不算是有贼心没贼胆
宫远徴你……你才没胆……
此刻的宫远徴紧张得手心都冒出细汗,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女子,也是第一次与一个女子有了情谊,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般算不算是轻薄了文曲君,偏文曲君还奚落他有贼心没贼胆,这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宫远徴一张隽秀的白面皮泛着红,若此时宫远徴抬手摸自己的脸,也会觉得烫手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