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纷飞大雪的角宫长廊,厌生被软禁于宫门三年有余虽知晓不少宫门秘闻,但今日的长老议事她并不在场,因而也没办法知晓其中究竟出了哪些差错
厌生不愿意回徴宫的话,我便留下来陪你待在角宫
厌生知道自己能陪在宫远徴身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有时看着镜中孑然一身的自己,也觉得挺可笑的,天真的觉得自己的牺牲能够换来所谓的圆满,可事实是她错得离谱,她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若当年她杀了皇帝,她的长姐是不是就不会死
厌生知道她开始变了,她不再在乎自己的伪装,藏在内心深处向往权利的野望叫嚣着想要冲破枷锁,回归原有的位置,她被压制太久了,也是时候重见天日了
宫远徴回去吧,哥哥现在并不想见到我
宫远徴星瞳黯淡,没了往日的张扬,在尚角哥哥心中他始终比不上朗弟弟,金复说得并没有错,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看着眼前亭亭立于身前的厌生,名为苦涩的情绪止不住的蔓延至宫远徴的心口,文曲君的关心是真,在意也是真,可唯独眼前的真心真假难辨
他没有宫子羽那么幸运,有父兄呵护,拥有无忧无虑的孩童时光,他能在未及冠之时便成为徴宫宫主,靠的是这一身无人可比的毒术,宫远徴的头脑虽没有厌生这般善于谋算,却也做到清醒二字
凛冽的寒风吹得厌生有了冷意,蒙蒙秋水瞳带着歉意,望向失意的宫远徴,心跳漏了一拍,变得沉重而复杂,她明知雾姬会反水,也知道她失忆时的谋划有问题,但她因心中迫切的想要逼宫唤羽现身,选择了袖手旁观,造成今日的局面,她难辞其咎
厌生今日之事实在抱歉
听见厌生的话,宫远徴一手揽住厌生的肩胛骨,将厌生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片刻后才放开,他要的从来都不是这句道歉,宫远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只要他们两人谁都不说,文曲君便能因失忆的事情长久的住在徴宫
宫远徴天凉,你受不得寒,我们走吧
两两相望,道不清的情在两人心头蔓延,宫门于厌生而言已不再是无尽的枷锁,许多事情因宫远徴已经发生了变化,她的心动摇了,只可惜时机不对,动心的对象也不对,注定没有什么结果可言
厌生停顿了半晌后,抬起素白的指尖,轻轻拭去宫远徴眼角残留的湿意,宫远徴后知后觉握住厌生的手,谁都没有将心中的钦慕宣之于口,告诉对方,却处处都在诉说着爱慕之意
厌生风雪太大,莫迷了双眼
究竟是风雪进了眼,还是因兄弟之间出了隔阂,失意落泪,厌生心知肚明,但宫远徴向来要面子,她也向来愿意护着宫远徴的面子,至于自己究竟是何时动了真心的呢?其实厌生也不确定,只是反应过来时,这个人已经悄悄地走进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