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生将李七娘带回了客栈,看着抱着孩子唱着小调的李七娘,厌生在原地站了很久,孤身前往刚才的茅屋之中,隐去身形默默看着正与好友饮酒作乐的大汉,正是今日追赶李七娘的那几个
买李七娘的大汉大口喝着酒吃着肉,不小心被骨头硌着了牙,连肉带骨的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那婆娘真晦气……,这次又是个不带把的”
只见一旁的兄弟安慰到“再买不就好了,下次兄弟给你掌掌眼,对了那女娃娃你怎么处理”
大汉笑了一声“我摔死后扔到杂房去了,得空了剁碎了当养料”说罢,龇牙咧嘴的捂着被骨头硌着的嘴,似乎他摔死的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物件
如李七娘这般,被自己男人甚至于父亲卖去当典妻的,整个村子遍地都是,女人在他们的眼中连人都算不上,地位甚至不如家里喂养的牲畜
忽的房内烛火被熄灭,不消片刻,屋中发出一阵阵的凄厉的惨叫声,厌生拽着其中一个大汉的头发在屋中游荡,拖出一道道血迹,一拳又一拳,打得那些大汉筋骨作响,骨骼断裂的声音被淹没在哀嚎之中
直至破晓时分,厌生才重新回到客栈,她没有杀了那些侩子手,只是将其五脏六腑打坏,因为在厌生看来这些人不配死得如此轻松
低头看着桃衫上的血迹,手上沾染的血已经凝固,厌生将手放在水盆中,殷红扩散而开,污染了整盆清水,无论看了多少次,厌生还是不禁感慨,原来这些人的血也是红的
忽的厌生感应到熟悉的气息,是师父……厌生解开腰带将血迹斑斑的衣裙褪下,胡乱用衣衫拭擦面颊上的点状血斑,发现身上沾染了太多的血,已经浸进了里衣,只得将其一块儿脱下,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厌生连忙将站着血的衣服揉进了柜中
这几日,卓翼宸看自己徒弟情绪很不对劲,早早外出采了些白色小野花,他知道小生很喜欢白色的花,每次看到鲜花,心情就会变好
卓翼宸手中握着大把白色野花,大步流星的穿过长廊,打开了厌生厢房的门,厌生躲到柜门后,只一头青丝卸下,遮挡着暴露在空气中的雪色肌理,卓翼宸赶紧闭上双目,慌张的将踏入房门的脚收回,踉跄几步后,赶忙关上房门
卓翼宸为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换衣裳
此刻卓翼宸恨不得自戳双目谢罪,手中的白色野花散落一地,他是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只能跟个木头似的杵在房门外
厌生看着落荒而逃的卓翼宸,歪了歪头,她没有七情六欲,自然也不会懂得害羞,见门关上了,默默将藏在柜中的衣裳拿出来销毁,又重新换上了带着山茶花图样的桃衫,收拾妥当后,打开了房门
厌生师父你可以进来了
卓翼宸一张俊朗的脸通红,说话也变得磕巴,是他没留意,小生刚满九岁时就跟着他来了天都,朝夕相处惯了,他都快忘了小生已然快十六,不再是个半大的孩子了,以后得讲究男女大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