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的头颅只是为了让思想扬起,你若有一个不屈的灵魂,脚下就会有一片坚实的土地。
————
宴会结束后,卡尔曼特回到蜘蛛尾巷,从壁炉里望出去,房子里光线昏暗,在一片墨色里隐隐约约看得见陈设的轮廓,楼梯的转角处房门虚掩,微弱的莹光就是从那儿跑出来的。
那是斯内普的卧室,他只在今天开着门,这是他在为她留灯,也为能及时听见她回来的脚步。
卡尔曼特轻悄的回到卧室,迅速洗漱完,去梦里暂时寻找一片光明的梦。
约莫过了几个小时,踏着满地的银辉,斯内普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看着少女的睡颜,指尖小心翼翼地在空中划过那娇嫩的脸庞,她真美,美得像四月里某一朵枝头骨朵。
她小时候一定生得很可爱,一定很讨人喜欢,如果……一定是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可是,她却过得不好,这一切都由他亲手造就。
在某一天被伏地魔带回来的女人叫WanCui (崔婉),她的族群正遭遇浩劫,她初次踏足这片异国的土地,爱上了英俊绅士的英国男人Tom——一个擅长算计人心的骗子野心家。
古老的东方朱雀,是比凤凰要尊贵的神鸟,她的羽毛是燃不尽的神火,可以锻造神器;她的血液是通往长生的秘钥,饮用可以延年益寿;她的族人掌握长生的秘密,也引来了杀身之祸。
果然,好景不长,崔婉被囚禁、被虐待,每天除了满足伏地魔病态的兽欲,就是被放血以炼制长生的魔药。
美丽的东方女人在最爱他的时候失去了视若生命的贞洁,又在绝望中失去了爱情、失去了一切,最后她形同枯槁,她迟早会死的,可能死也是一种解脱。
她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突然有一天她向每天来炼制魔药的斯内普求救,甚至不惜用最卑劣的、最低贱的手段。
斯内普总是无动于衷,甚至为女人感到羞愧和嫌恶,他只是每天机械的工作。
尊贵的东方女人,她被折断了脊梁,那段日子里她总是恰到好处的关心,对敏感的巫师来说是少有的欢愉,最后伏地魔失势,似乎是必然的,斯内普决定救她。
他们从一个深渊逃出,奔赴另一个深渊。
崔婉应该是爱上了斯内普,那个不会解救她的男人,她不知道,那个时候她的精神已经崩溃,那个不修边幅的男巫,他总是口硬心软,笨拙的嘴巴却是行动上的巨人。
她好像病了,开始每天期盼着放血,这意味着可以见到他,如果还能说上几句话就更好了,看着那张脸,她像饮酒一样沉醉,头晕目眩,血液从身体了流出,伤口处是密密麻麻的疼,竟也觉得是酥酥麻麻的痒。
崔婉最后逃了,不知道她那个时候是否已经孕育了生命。
她在海上辗转,最终还是回到了英国,她没有办法,她肮脏的身躯不配踏足神圣的故土,她的孩子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的——是汤姆还是斯内普。
她心底以为,孩子是那个恶人的血脉,一个魔鬼的后代,她残破不堪的身体里正孕育着一个魔鬼,她甚至想要杀死它。
可能他们有过一次,就那么一次,一次错误。
斯内普坐到卡尔曼特床头,目光描绘她每一寸肌肤、每一缕发丝,他难以想象,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崔婉的身体根本撑不下去,怎么可能还能孕育孩子。
而且崔婉这个人就是个疯子,她早就疯了。
她甚至在割腕取血的时候癫狂大笑,最狼狈也最优雅。
她爱伏地魔,愿为之付出生命。
"My daughter, how can I atone for my sin.(我的女儿,我该如何赎清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