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皖妮陷入了矛盾之中。
她没想过这么早就谈恋爱。她觉得自己没有时间。
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怎样的类型,至今为止从来没有男性能让她动心。
她不知道如何开始一段爱情,更不知道万一爱情破裂了她该何去何从。
中学时,周围陆陆续续有人开始谈恋爱。梁皖妮时常能看到小情侣出双入对,在公共场合表现出两人的关系。
梁皖妮理解不了,为什么有的女生一遇到男生向自己表白,就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她对于男生的表白就没有这种感受。
难道自己一定要爱上爱自己的人吗?也许,爱并不是双向的。
梁皖妮突然挺希望向自己表白但是自己没感觉的男生移情别恋的,这样自己也能喘一口气。
每当有人告诉她,上次向她表白的谁谁谁又喜欢上别人了,她会很高兴地为二人祝福。
余飞文的表达总是一阵一阵的。演出期间,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演出最后一天了,全体演职人员准备了一场庆功宴。
庆功宴上,余飞文忽然提议:“咱们玩飞花令吧。接不上的罚酒。”
众人一想,反正无事可做,这倒也有趣。
梁皖妮连连摆手:“我不行,我没玩过,我背的诗也不多。”
余飞文拉住她:“没事,我们让让你,大不了就罚口酒。总要试试的。”
第一轮,飞的是“心”字。
轮到余飞文了:“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梁皖妮接了下去:“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几圈下来,又轮到了余飞文:“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梁皖妮思考了一下,急急地说:“我本将心像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不知不觉,夜已深,众人都有些醉意,也就回去了。既然是同路,也相互有个照应。
梁皖妮站在门口,向其他人告别。
余飞文走到了自家门口,又折了回来:“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不知道接下来演什么呢。”梁皖妮边微笑着回应边开门。
余飞文闪进去,把她拦在门口:“你说,有什么事,等演完了再说。”
“啊?哦对,对。”梁皖妮自己都差点忘了。
“所以我现在要说了……”
梁皖妮捂住余飞文的嘴,向四周望了一下,把余飞文推了进去,关上了门。
余飞文趁机抓住她的手,放到唇上吻了一下。
“别闹。”梁皖妮小声说。
“我没闹。我可以说了,我爱你。”
梁皖妮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凭余飞文吻着自己的手指、手背、手掌心。
换是从前,她会好好地拒绝对方。
可是现在,她内心有个声音在对她说——不能拒绝。
“可是……我不确定我自己爱不爱你。万一……”梁皖妮低下了头。
“你谈过恋爱吗?”余飞文反问。
“没有。”梁皖妮诚实地回答。
“那你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受吗?”余飞文又问。
梁皖妮摇了摇头。
见状,余飞文笑了:“傻丫头,万事都有第一次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