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梁皖妮不明白。
余飞文指着她身后的张若枫：“他是谁？”
梁皖妮回头看了看张若枫，又回过头去看中余飞文：“他叫张若枫，是新同事，半个月前来的。”
“半个月？半个月就已经要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梁皖妮解释：“我们有一部话剧在排练，他不熟练，我们每天晚上一起练习，我今天让他给我试试妆容。”
“对，对，就是这样。”张若枫在后面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闭嘴，没问你。”余飞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张若枫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你先走。”梁皖妮对他说。
张若枫恨不得立刻飞走，可是余飞文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在把话说清楚之前，谁也不允许走。”
“让他走，这件事情跟他无关。”梁皖妮冷静地说。
“无关？都进卧室了还无关？如果你们是在排练室，我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你们这是在家里啊。”
“我们分手的时候，你也来过我家里吧。”
“那时候你还是单身，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梁皖妮忍不住了：“我们俩确立关系后，我才知道你隐婚了。你说你是因为真的爱我，才头脑一热欺骗了我。好，我相信你了，我原谅你了。我们复合了，你跟女演员卿卿我我的，我从来没有说什么。我一直在安慰自己，我觉得你们是在准备新的合作。实际上我心里很难受。”
“你不用忍。遇到这种事情，我也忍不了。”余飞文冷冷地说。
“我已经跟你讲清楚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是你自己想多了。”
余飞文放下了张若枫，走向了梁皖妮。梁皖妮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张若枫，你离开这里，马上。”他用命令的语气说。
“我……我……可……”张若枫战战兢兢地看向梁皖妮，像是希望能得到她的答复。
“怎么？你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张若枫一溜烟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梁皖妮和余飞文两人。
“这么晚了，还化妆？”余飞文用手指挑起了梁皖妮的下巴。
梁皖妮挪开了头：“我化妆我自己高兴。”
“这次不哭闹了？”
“清者自清，我哭闹什么？”
“是我离开太久了吗？”
“我说过了，我和张若枫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是你自己一直不相信。”
余飞文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离开后，梁皖妮终于忍不住跌坐在地上，落下了眼泪。
在英国时，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剧团，她和男演员互相帮忙化妆，也没人说过什么闲话。
所以，她没有想到，余飞文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虽然她说着“清者自清”，可是，这并不妨碍她感到委屈。
余飞文回到家，打了盆洗脸水，猛地把头扎了进去，
抬起头，水花飞溅。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拉簧，眼睛通红，带着淡淡的黑眼圈，湿漉漉的头发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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