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皖妮在一旁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杜敏亚有，那个护士也有。
那天晚上，梁皖妮想去娜娜的房间看看她。
在窗外，她看见娜娜已经睡着了。杜敏亚正和她丈夫一起，在一旁数着钱。
梁皖妮见状，没有进去，悄无声息地回去了。
过了两天，梁皖妮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杜敏亚来找她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卖公主裙的地方？要物美价廉的。”
梁皖妮愣住了：“这……我还真没了解过。”
“下个月1号是娜娜生日，娜娜说她想要条公主裙。公主裙是电视里那些公主穿的裙子吗？”
“不是。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很可爱的，带漂亮花纹的。”
“谢谢了。那个……你能陪我一起出去买吗？帮我把把关。正好，娜娜也该出去走走了，医生允许的。”
梁皖妮爽快地答应了。
娜娜一直在医院里，好不容易能出去玩玩，自然非常兴奋，一路上蹦蹦跳跳的。
杜敏亚抚摸着她的头：“安静一些。你乖乖的，妈妈带你去买公主裙，好不好？”
娜娜一听，立刻安静下来，乖乖地拉着她母亲的手。
她有点害羞地用眼睛瞟着梁皖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三人来到了一家儿童服装店。杜敏亚着急地走上前去问店员：“请问有没有公主裙？”
店员微笑着：“是要给多大的孩子穿的？”
杜敏亚把娜娜拉到店员面前：“是给她穿的。”
店员瞅了瞅娜娜。娜娜把头埋进了母亲的怀里。
“跟我来吧。看看这里有没有你们中意的。”
店员说着，朝挂着公主裙的衣架走去。杜敏亚跟在店员身后。
娜娜松开拉着母亲的手，跑到梁皖妮身边，轻声问：“棒棒糖好吃吗？”
“挺好吃的。和你一样甜。”梁皖妮笑着回答。
听到这个回答，娜娜又高兴起来，跑回了母亲身边。
娜娜挑中了一条淡蓝色的公主裙，穿在身上不肯脱下。
杜敏亚见娜娜喜欢，便问店员：“这条多少钱？”
店员看了眼吊牌：“100。”
杜敏亚倒吸了一口凉气：“能不能便宜点？我们以后还来买？”
店员脸上的神情，和前两天那个护士的神情一样：“我不是店长，我不敢擅自做主。不然，我要被罚工资的。这本来就是外贸店，其实这条裙子一点瑕疵都没有。挂在这里卖，我们已经亏本了。”
杜敏亚叹了口气，对娜娜说：“我们先去换衣服，好不好？”
“妈妈，我想买这条裙子。”娜娜眨巴眨巴眼睛，望着母亲。
“妈妈知道。我们先去换衣服。你看，吊牌还在呢，我们不能穿走。”
娜娜是个听话的孩子。她顺从地和母亲一起走进了更衣室。
从更衣室出来，娜娜盯着那条公主裙，看着它被服务员挂回了衣架上，眼神从满怀期待，到只剩下无尽的失落。
梁皖妮看着，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站在服装店的橱窗前，盯着一条心仪的裙子，不肯向前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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