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皖妮看向窗外,又拿起手机录起了视频:“这里真的变了好多。我这几天经常迷路。还是打车方便。”
余飞文主动提出:“等电影拍完了,如果你还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带着你四处逛逛。”
“到时候再说吧。”
到了西餐店门口,梁皖妮一下子就认出来:“我们之前是不是也在这里……”
“没错。这次我订了包厢,快进来吧。”
说着,余飞文就向门口的服务员走去。
服务员对了一下预订的单子,便让另一个人领着他俩进去了。
“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不太喜欢中国的西餐。这家是我能找到最正宗的了。所以,这么多年了,它还在这。”
梁皖妮将花靠墙放在桌边,将包放在了座位的最里面:“没事,我都能接受。别人请我,我可不能太挑三拣四。”
包厢的氛围很是静谧。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有刀叉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余飞文往下了刀叉。
“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跟你说这件事……”
他已经在心里想好了一大段的说辞,也已经修改了很多遍。可是,临说出口时,他又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
“什么时间点?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
“我爱你。”
说完这三个字,余飞文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了,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梁皖妮也放下刀叉,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已经表述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之前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怕有一天我会感到疲倦。这么多年单身的日子,我不是也过得挺好的吗?”
“我知道,对你来说,婚姻不是必需品。前几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以为自己已经想通了。可是,我母亲总是在我耳边说……我不明白,她自己的婚姻就那么糟糕,她怎么还想劝我结婚呢?”
梁皖妮觉得他的话里还有故事,但是并没有过问,只是说:“那是你们家的事。你母亲要你结婚,你就非得找我吗?”
“我母亲挺喜欢你的。我常听见她提起你。她怪我,要不是我不知道分寸,当初肯定已经求婚成功了。”
梁皖妮感觉自己有些坐不住了:“老实说,当我发现你存着我的照片时,我是有点感动的。可是,我还是那句话,我十年前就说的话,我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爱我而去爱那个人。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坐不成。”
余飞文也不希望把场面弄僵:“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也跟你说过,我只是想找个精神寄托。谢谢你,只要你还把我当成朋友,我就满足了。”
梁皖妮继续吃了起来:“作为朋友,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治病。你说有些情绪你只敢对我发泄……其实大家都能理解你的。你别害怕。”
余飞文沉默不语。
梁皖妮本可以不理他,本可以把他当成有合作的圈内同事。
王清月和楚微都会听他的话,都会顺着他,都会向他撒娇,可是她们都不会真的开解他的不愉快。
梁皖妮经常和他话不投机半句多,不会向他撒娇,可是她会宽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