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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神的代价

普渡轮回

浩瀚的时空白雾朦胧,一片翻腾的气流动荡不已。

  灵诀徒步前行,向一座高峰走去。

  快要见到她了,那个人,一个具有神格冷漠无心的女人。

  呵呵,想到肖灵,灵诀原本正定自如的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脸上满是愉悦欣喜。

  其实,肖灵早就看见他了。

  她只是坐在高高的悬崖边缘默不作声,等待那个人回来。自己快要离开了,小孩儿他还不知道吧!

  也罢!就让他多开心一会儿,以后,或许就没有以后了。

冥渊峰,灵宣殿。

肖灵坐在桌前,手里把玩着茶盏,眼神始终盯着门口处,那张看似清冷的表情隐隐藏着柔和。

“小灵,小灵……”灵诀远远的呼声传来。

还没等到肖灵回应,灵诀自己已经冲进来了。

然而肖灵原本的话还未出口,灵诀反倒给了肖灵一个巨大的惊喜。

不,也许是惊吓。

至少对于肖灵来说,是这样的。

“小灵,我终于找到成神的办法了。成神!至尊神,唯一至高无上的神尊,受万人敬仰。”灵诀言语激动,完全沉浸在美好的幻境中,对肖灵的心思一无所觉。

“什么?成神;”肖灵难掩震惊,直接站起身来。所以,他这些日子里的忙碌,仅仅只是为了成神。

肖灵突然一言不发,默默离开了,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灵诀愣怔在原地,不明所以,肖灵她怎么啦?

把疑惑深藏心底,他已经习惯肖灵的忽冷忽热,不会再莫名伤感,只保留着纯真的好奇。

在去找肖灵和回到自己房屋的二选一中,灵诀还是毫不犹豫的选取了后者。

小灵她,也许只想静静吧!

肖灵隐身在暗处,看着灵诀进屋,她眼神黯然无波,依然维持着自己清冷的表情。

就这样,两个原本相依为命,关系亲切的人,莫名其妙般拉扯了一场谁也不知道的冷战。

直到,三月后。

临安镇,灵诀狼狈的爬在地上,问出了他有史以来第一个问题,“为什么?”

他看着肖灵,有怨有恨,更多的是满脸不甘。

“没有为什么。”肖灵依旧一副平淡的表情,和往日无疑。

“呵……”灵诀嗤笑,轻声呢喃“没有为什么。”他问肖灵,“没有为什么,我怎么会渡劫失败,唯独留下被九天雷劫劈的残缺焦黑的双腿。你说啊?”

肖灵走过去轻轻抱着他,并没有因为灵诀的态度而心生不满。她说:“别怕,我带你回家。”

“家?回家。”

“我唯一的信仰都没了,哪里还有家?你能给我一个永远的家吗?”灵诀声音哽咽意味难明,苦涩的言语不知是在诉说命运亦或暗藏别的意思。

“会好起来的。”肖灵紧紧抱着他说:“小诀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沉默半响,灵诀叹息,“你永远都是把我当作小孩子,肖灵,别再纵容我,我已经长大了。”

他说:“因为我是个人,一个弱小的凡人。我也会害怕,害怕某一天自己想要的东西超出预期范围,然而那是你无法给得了的东西。”

肖灵轻笑,她看不见灵诀的表情却道出了自己的内心。

“没有这一天。”坚定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算不算,是一个你给予的承诺。”灵诀双手攀扶在肖灵肩上,静静看着她。

肖灵无奈妥协,“你说是,那就是吧!”

小孩儿总有千万种方法,令自己一次次的陷入心软从而开始认输。

“我要饿死了,求饲主投喂。”灵诀以搞笑的方式说了一句毫无相关的话题。

“好,立马回家。”肖灵搂着他,瞬间回到了冥渊峰。

“哇哦,女侠,请收我为徒吧?”灵诀回到大山就开始夸张搞怪。

肖灵瞪他,“好好说话。”

灵诀噘嘴,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垂头丧气的说:“知道了,师傅。”

肖灵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好气又好笑,小孩儿他是故意的吧!

“想吃什么?”肖灵问。

灵诀闷不吭声,直到肖灵轻拍自己,他才说:“我想吃八宝粥。”

硬憋出来一句,也是挺不容易的。

肖灵挑眉,“真的吗?”

灵诀拒绝回答,一直心里默念,我不是小孩子,我不是小孩子,我不是小孩子。

嗯,就这样,我不是小孩子。给足了自己勇气,灵诀才缓缓抬起头。

“我困了。”

“好,我送你回屋。”

“我要去你的房间。”

……肖灵沉默。

“怎么!不愿意?”皱眉拉脸,灵诀表示,他很不开心。

“没有,我带你去。”肖灵原本迟疑的脚步也因为灵诀低沉的情绪再度缓缓踏出。

被放在床上躺着,灵诀看着肖灵离开的背影轻声问:“为什么三百年了,我们都没有长大。”

他清楚看见肖灵的身体有瞬间僵硬,接着如无其事的离开。

自己是被小灵捡回来的,在那天,一个暗无天日的隧道中,他畏畏缩缩的蹲着心里害怕极了,突然眼前出现一抹亮光。

“你叫什么名字?”稚嫩的女童音落进耳中。

灵诀抬头,看见一个全身隐藏在黑色中的女孩儿。她身上的衣服就像自己所在的环境,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光明可言。

于是乎,他开口了。

“我没有名字。”说完这句话,自己在她脸上看见了震惊,还有一丝恐慌后怕,被小灵几秒之内隐埋得很好。她那时,是不是以为我没有看见。

“你既然没有名字,以后就叫灵诀吧!神灵的灵,口诀的诀,记住了吗?”

没有询问,仅仅是一本正经的通知。我当时好想问她,你为什么可以这样的理直气壮?

“好了,跟我回家。”

一句话掐断了我所有话语,突然自己不想计较那么多了。如果可以,我想要那么一个人永远都对我理直气壮,但自己希望是她,肖灵。

“捡了我就要负责,以后你赶都赶不走我,因为麻烦也是你自找的。”我突然凶巴巴的,恶声恶气警告威胁她,小灵笑了。

“好,负责。放心,不赶你走。”没等我松口气,她又说:“就算是自己离开,我也不会赶走你。”

她一定不知道,就是这样一句话,成了我这三百年快乐时光里的噩梦,变成一个执念在我灵魂深处成了形扎了根。

那个害怕的情绪,名字叫作失去,我灵诀的命运中,从来不接受它的到来。

可惜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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