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没有说话,只是将伞又往她这边倾斜了一些。南笙看见他的肩膀已经被雨水打湿,在路灯下泛着微光。
他在等她继续倾诉,他的作用只是一个无声的倾听者。
"其实那天早上,第一次见你的那天"她继续说,"妈妈又说了很多。她说隔壁王阿姨的女儿考上了重点大学,说我要是再不努力就来不及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可是..."
所以那天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坐在台阶上,不仅仅是歌声动人,我实在是太压抑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他们爱我,我也爱他们,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能中式教育就是这样吧,打压式的爱,痛苦但又冠以最甜蜜的名头。
一滴雨水顺着伞骨滑落,滴在南笙的手背上。她感觉那滴雨水仿佛带着温度,烫得她眼眶发热。
“对不起啊每次在你的面前总显得很狼狈,让你见笑了。”南笙抹了抹眼泪,露出一个苦笑。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更不想让他看到,可是偏偏每次都是他。
"你知道吗,"她抬起头,看着前方朦胧的雨幕,"我特别羡慕你。在课堂上那么从容,回答问题那么自信,好像什么都不怕..."
秦淮的脚步慢了下来。南笙看见他的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在路灯下闪烁着微光。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怕,"他突然说,"刚转学过来的时候,我也很紧张。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新的环境,能不能交到朋友...我并不是万能的,我也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才十六岁的普通人"
南笙惊讶地看着他。在她的印象里,秦淮总是那么从容不迫,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好像是的,很多人都在美化他,准确的来说很多人都在神话他,仿佛他真是神。
"那天在街区十四号,"秦淮继续说,"我看见你听弹奏的样子,那么专注,那么投入,好像整个世界都与你无关。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女孩一定很热爱音乐吧。"
南笙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她没想到秦淮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压力,"秦淮轻声说,"重要的是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式去面对。"
雨声渐渐变大,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像是某种温柔的旋律。南笙感觉自己的心跳渐渐与雨声同步,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
"其实..."她犹豫了一下,"妈妈让我回去早点休息,只为了好状态学习,可是...可是我就是不想被束缚,我也想一下课和朋友去奶茶店喝喝奶茶聊聊天,或者去游乐园,或者只是一个小公园散步。"
说出这句话时,南笙感觉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轻松了许多。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对秦淮说这些,但此刻,她只想把所有的压抑都倾诉出来。
秦淮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南笙看见他的眼睛在雨中显得格外明亮,像是盛满了星光。
"有时候,"他说,"我们也需要为自己活一次。"
南笙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她看见秦淮的肩膀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但他似乎毫不在意。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今天听你弹琴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没那么可怕了。音乐...真的很神奇。"
秦淮笑了笑,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下次再给你弹新写的歌,"他说。
南笙摇摇头:"好呀,我等你"
"你是我的第一听众"秦淮还道,"其实有一事比较冒昧,我想听听你画画的事,如果不方便也没有关系。"
南笙感觉心跳突然加快。
"其实..."她轻声说,"我从小就喜欢画画。每次拿起画笔,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可是父母觉得这是浪费时间。"
我知道他们想让我专心投入到学习,可是我真的很喜欢画画。我画画真的像是进入一个秘密花园,很安静。
秦淮的脚步顿了一下。"他们不知道,"他说,"艺术也是一种表达方式。"
南笙感觉鼻子突然有些发酸。她没想到秦淮会这样说。
"有时候,"她继续说,"我会偷偷在课本上画画。画窗外的梧桐树,画操场上打篮球的同学,画很多我觉得很美好的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思绪混乱不堪,但此刻,她只想把所有的心里话都说出来。
秦淮没有说话,只是将伞又往她这边倾斜了一些。南笙看见他的肩膀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在路灯下泛着微光。
"你知道吗,"他突然说,"你的画很有灵气。那天在教室后面看见你的板报,我就觉得...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人。"再加上之前在街区十四号遇到你,真的感觉我们很有缘分,所以就很好奇你这个人,希望和你成为朋友。
南笙感觉心跳漏了一拍。抬眼看到秦淮的目光,又闪躲开。
"其实……"她犹豫了一下,"本来林晓约我去喝奶茶,我拒绝了,但是叶源说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所以想多听一会儿你弹琴,逃离一下。"
南笙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她看见秦淮的肩膀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但他似乎毫不在意。
到车站时,南笙转身看向秦淮。"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她说,"我很开心。"
秦淮笑了笑,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下次再给你弹新写的歌,"他说,"路上小心。"
南笙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在雨中渐渐模糊。她感觉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触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公交车缓缓驶来,南笙最后看了一眼空教室的方向。窗边的灯光还亮着,在雨中显得格外温暖。她突然觉得,这个雨天,这个黄昏,这场音乐,将会成为她记忆中最美好的画面之一。
或许,这就是青春。在平凡的日常里,藏着最动人的故事。在街角的春天里,遇见最美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