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看了一会,问了一句“你审出什么了吗”
墨苑博低下头,有些惭愧道:“属下无能,并未”
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隐晦的开口,“许是她要见了棺材才落泪吧”
“她要见我?”我有些意外,毕竟当初在墨家时就是我下令把她抓到地牢的。
我可是让她吃尽了苦头,而如今她还想着我。
“莫不是想博你们的同情心”我嗤笑道,然后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她不是要见我吗,那就让她好生瞧瞧。
“你怎么来了”墨宛白看到我时很是诧异,可能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墨家大小姐从来不会接触这类龌蹉事吧。
我夺过他手上的鞭子,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来教你怎么玩鞭子”
可惜他猜错了,无论是墨宛童还是我本人,都深知自己所处环境下的丑恶。
这位大少爷当然不是不会玩鞭子,但至少我没有在雪见身上找到新添的伤痕,所以他是在这里干什么呢,在充斥着血腥味的地牢里盯着犯人,发呆顺便打发时间吗?
这可不符合你的人设啊,墨宛白。
雪见在这时很合时节的从昏迷中醒来,一听到我的声音,费力地抬起头。
“小姐”她的声音沙哑,一开口就呕出一口血来,根本听不出往日的灵动俏丽。
但她的眼睛发亮,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她的喜悦。
“是啊,我来了”我缓缓蹲下身子,和她平视。
“我就知道,咳咳,您不会放弃我的!”雪见的嘴唇干裂,但还是努力扬起一个难看的笑容。
“不”,我摇摇头,“你已经是弃子了”
冰冷的鞭子贴上她苍白小巧的脸,她躲闪地别过脸。
“小姐?”她好像还是难以置信,她的眼神就像小鹿一样迷茫,开始语无伦次,“可是,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做过”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抽泣起来,“小姐如果不想要雪见了,可以直接让雪见走,何必”
“何必弄出这么一套呢”
是啊,何必呢。
我看着雪见的眼神格外的柔情。
你又何必在死前演这么一出戏给墨宛白看呢。
“墨宛童,我觉得此事有蹊跷”墨宛白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所以,你审了一上午就审出这么一句话吗”我含笑,站起身子,手上的鞭子抵着雪见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仰望我。
我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道:“你的哥哥,马上就要变成别人的哥哥了”
“什么”雪见眼角的泪还没来得及掉下来,悲伤,柔情,什么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愤怒的脸。
这才是真正的雪见,不,是真正的她。
“你说什么”她问。
我看着她差异明显的情绪,为这位痴情的少女叹了一口气,满足了她临死前最后一个问题。
“你要死了”
“不是这句,你什么意思”她扯着嗓子,喊道。
墨宛白明显是被雪见的巨大反差惊到了,我从他身边走过都没有注意到。
“墨宛童!你讲清楚!”少女在我的身后嘶吼着。
因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因为一个,自己爱慕的人儿。
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它可以支撑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给一个不相识的人当丫鬟,顶着雪见人名,变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模仿者,最终把雪见这个人模仿得惟妙惟俏,这应当是一件值得夸赞的事情。
可至少现在,我只觉得她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