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下

村子不大，走了五分钟左右，小川停下来回头看他们，“就是这里了”他指着右边那间房子的门。

“不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但我还是想说，陈爷爷最近身体出了问题，村里会医的检查了一下，恐怕……时间不多了”说着，三人的情绪都下来了，没有了刚才的活跃，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景彦“嗯，我们知道了，谢谢你”

小川点点头，“那你们去吧，我就住在村口，要帮忙记得找我”

两人应了一声，目送他回去。

夜辰路“走吧”

夜辰路牵着她的手紧了紧，上前敲响了房门。

“是谁啊？”房间内传来一道虚弱而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得到许可后，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需言语，一份深沉的默契便在彼此心间流淌，景彦摁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夜辰路“陈爷爷您好，我们爷爷当年和您是战友，这次来拜访您，是想听一下当年的故事”

两人推开门，看到了半躺在床上的老人后，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陈铁铮疑惑了一会儿，招招手让他们进来，“谁？我哪个战友啊？”

夜辰路“夜文国”

闻言，后者愣住，看着夜辰路出示信物，是夜文国的证明，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磕磕巴巴的说，“不认识……我忘记了”

夜辰路“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陈铁铮也想到了，无非就是做人证呗，难道他们找到程湖了？“你们……”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苦笑着“你们也看到了，我时间不多了，这个秘密埋在我心里几十年，都把我逼到老家来了”

如今，终于能说出来了。

“我当了一辈子的管理员，就遇到那么一次威胁”他回想着。

夜辰路“威胁？”

还真猜对了。

“是……”他说着，伸手去翻床头柜下层，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夜辰路。

夜辰路“这是？”

他颤抖的举起手，指向上边的柜子，“你劲儿大，把柜挪开”

景彦“我来帮忙”

两人一同抬起这个笨重的柜子，后面墙上有一个洞，洞里放着一个上了锁的盒子。

按照陈铁铮的指示，用钥匙打开了它，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拼拼凑凑粘好的纸，空白处还有缺块儿，上面是枪械进出记录，清清楚楚的写了程湖拿了真子弹。

“当年，程湖威胁我改掉他的记录，重新写一张，这张被他撕了”他冒着风险，把碎屑找回来一点一点拼接，准备告发的时候却被领导驳回，只好藏了起来，还以为一辈子用不到了。

夜辰路有些震惊到了，竟然都让妹妹猜到了，威胁，篡改。

之后，陈铁铮把他所知道的事情的原委和经过一一陈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程湖因为一些个人恩怨，演练时假弹换真，蓄意谋杀，潜逃，罪不可赦。

不知过了多久，故事讲完，景彦关掉了手中的录音笔，房门也在此刻被敲响。

是小川，“你们聊完了吗？我来送饭！”

景彦跑去开门，小川直接将食盒塞到了她手中，“也有你们两个的”

景彦“谢谢你”

他摆了摆手就跑走了，景彦看着他的背影竟生出了些慈爱。

“小川这孩子，知道我病重，每天饭点过来给我送饭”陈铁铮望向门口，眼里满是欣慰。

景彦“嗯，小川是个好孩子”

她笑道。

吃饭期间，陈铁铮突然提出让他们住几天。

夜辰路“什么？”

景彦“住下？！”

“不用担心，有地方住，你们也看到了，我时间不多了，天天呆在屋子里不能走动……”他自顾自的说着，心里也想早点解放。

他对不起夜文国，但这辈子是弥补不了了，能帮一点是一点，但愿他们能将程湖绳之以法，至于现在，他倒是希望夜文国的孩子能留在这里，他多看看……

景彦同情心被激起，于心不忍，看向夜辰路。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夜辰路一下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顺了她的意，点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