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侧方的备场室里，空调冷气开得足，却压不住马嘉祺额角的薄汗。
他背对着镜子站着，指尖在空气里无意识地敲打着节拍，耳机里循环播放的是今晚要演唱的歌曲demo，已经听到旋律能在脑海里自动续接。
马嘉祺“第三句转音再收一点”
他忽然抬手按停音乐，对着空荡的镜子开口，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反复试了两次才满意点头，顺手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转音弱化，突出气声”。
桌角堆着半盒吃剩的盒饭，旁边散落着几张写满批注的歌词纸，有的地方被红笔圈出换气点，有的则用箭头标注着情绪递进的方向。
午后的练习室拉着厚重的遮光帘，只剩下几盏顶灯亮着。他把手机架在谱架旁，屏幕上是声乐老师凌晨发来的示范音频，耳朵里塞着降噪耳机，跟着旋律一点点调整发声位置，喉结在脖颈间上下滑动，每唱完一句就按下暂停，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口型，手指在半空虚点，标注哪里的气息还不够稳。
吉他放在腿边，弦上还缠着昨晚练习时崩断后换下来的旧弦。他忽然想起副歌部分的编曲可以再简化些，便俯身翻出谱子，铅笔在五线谱上涂涂改改，偶尔停下敲敲桌面打拍子，又或者抓起吉他试弹两句，指尖勾过琴弦时带起的杂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走廊传来工作人员通知晚餐的声音，他头也没抬，只是从桌下摸出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
随后，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夜萧落应该也正在吃晚饭吧。
打开和她的聊天框，最后的消息停留在她今早发的“好好准备，我相信你”和他回复的“好，不会让你失望的”
指尖轻点在屏幕上打字，过后又长按删除全部取消，一句话也没发出去，他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才发现指尖已经有些僵硬，起身时膝盖发出轻微的声响，活动手腕时，骨节处泛着淡淡的红。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叫他一起去吃饭，马嘉祺应了一声后，摇了摇头，打开门跟人说说笑笑，勾肩搭背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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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夜萧落缓缓睁开眼睛，午觉竟然睡了这么久，她坐起身子，视线向下看，腿上的伤已经处理了。
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楼下夜辰路和景彦都在。
景彦“嗯？落落醒啦”
景彦本来正在和夜辰路一起整理资料，但她看的昏昏欲睡，余光瞥见楼梯口站了个人，立马抬头看。
夜辰路也闻声看过去。
身边的景彦已经跑上二楼扶她了。
景彦“慢点”
两人慢慢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景彦“饿不饿呀？”
夜萧落“还不饿”
景彦“行，那我去做饭”
嗯？夜萧落看着她跑进厨房的背影，她刚才说的是不饿啊……
坐在对面的夜辰路轻笑一声，给她推过去一杯温水。
夜辰路“做饭也需要时间啊，现在不饿，可能等你嫂子做好了，你就饿了”
他解释道。
夜萧落点点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夜辰路“都整理好了，你看一眼”
说着，他将自己的电脑转到她面前。
夜辰路“可以的话我就联系陈律师了”
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夜萧落放下杯子，仔细看了起来。
没有问题。
夜萧落勾了勾唇，眼眶竟有些湿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意让她清醒了一些。
夜萧落“嗯，给陈律师吧”
夜辰路将文件发过去，很快就收到了回复，“材料齐全，周一可立案”
夜辰路“可以了”
闻言，她感觉到自己情绪波动有点大，深吸了一口气，保持镇定，不能慌，不能乱，这每一份材料都要站得住脚，每一个时间点都要严丝合缝。
爷爷教她的“扎实”，她要用到这场迟来的审判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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