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早,警局。
夜辰路停好车后,径直走向大厅门口站着的人。
陈砚“你一个人吗?”
夜辰路“啊对,你嫂子起不来”
他说着还打了个哈欠,陈砚愣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变了变,轻轻皱了下眉头。
后知后觉的夜辰路突然清醒过来,抬起一条胳膊曲肘压在了他的肩上。
夜辰路“想什么呢?她昨晚熬夜了”
两人边走边说着。
陈砚“你没熬?”
夜辰路受不了他的眼神了,明明是他兄弟,怎么那么像妇女之友,跟景彦一伙的。
夜辰路“啧,别打听了,什么也没干”
陈砚“真的吗?”
……
很快进入正题。
打开审讯室的门,叶子抬头看了一眼,对他们点了点头。
审讯室里有面大玻璃是单向的,磨砂般的反光在里侧铺开,将外面的光线滤成一片模糊的白。
里面,湖三抬头时,只能看见玻璃上自己疲惫的影子,听不到任何来自走廊的脚步声或说话声,仿佛这间屋子被抽成了真空,所有外界的声响都被隔绝在坚硬的墙体和特殊玻璃之外。
随后,陈砚和叶子一同进入,夜辰路留在了外面,听着他们的对话。
头顶的白炽灯亮得刺眼,把湖三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照得毫无血色。
他双手戴着手铐,指尖却在桌沿无意识地轻叩,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仿佛对面坐着的陈砚和叶子只是空气。
“湖三,”叶子把一份泛黄的户籍档案复印件推到他面前,纸张边缘因反复翻阅微微卷起。
“我们比对了你的指纹和DNA,和十几年前失踪的程湖完全吻合。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湖三“警官,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叫湖三,没有亲人,老家在南边的山村,你们可以去查”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刻意压出来的怯懦,却在提到“老家”时飞快地瞟了陈砚一眼。
陈砚捕捉到了这个细节,指尖在桌子上敲了敲。
陈砚“我们确实去查了,你说的那个山村十年前就因泥石流搬迁,所有村民都登记在册,根本没有湖三这个人”
陈砚“倒是程湖的老家,和你描述的地貌特征完全一致。”
闻言,湖三眼神慌乱,不自觉的加快了眨眼的频率。
陈砚“更巧的是,我们找到了当年见过程湖的证人”
说着,陈砚把一支录音笔放在桌子上,点开了播放,里面传出一阵苍老的声音。
“程湖?那个时候……这孩子当兵当的好好的,突然回来了,什么也不说就要带着他爸妈离开……村里的人都传着……他们要去过好日子了”
湖三“…这能证明什么?我要是说我没当过兵呢”
陈砚“证明你在撒谎!”
陈砚语气突然冷下来,正在低头记录的叶子手一顿,不由得抬头看向他。
陈砚“现在证据链已经完整,你承认身份,是配合调查,继续否认,只会让法官认为你毫无悔意”
陈砚“你想清楚,是要争取从轻处理,还是把路走死?”
说完后,审讯室里一片寂静。
叶子不明白他的想法,看了一眼没放完的录音笔,低头记录上最后一点,见湖三还没有动作,合上本子站起身,“先这样吧,我们走”
陈砚点点头,盯着湖三看了一会儿,垂下眼眸,收拾好东西,跟在叶子身后出去了,希望他能想明白吧。
外面的夜辰路也是一脸严肃,跟他们寒暄了几句就驱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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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辰路打开家门,要换鞋的时候发现景彦的拖鞋在这,鞋柜里少了一双小白鞋,他又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衣架,外套也不见了,出门了吗?
这么想着,他干脆不换了,又重新走向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