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刚好是梅雨季节开始的时候。空中乌云密布,仿佛下一秒就会下一场瓢泼大雨。
“这怎么说变天就变天,明明早上还万里无云的。”
正是放学时间,成群的学生走出校门,各自道了别,零零散散地回家。
“还是快些回家吧,又没带雨具,万一下了大雨,我拿你挡雨。”男生“啧”了一声,拽着身旁的人小跑起来。
可终究天不遂人愿,半路下起了大雨。
俩个男生跑到店铺的屋檐下蔽雨,其中一个用手指戳了戳旁边人的肩膀:“司凭,一起冲一冲?”
叫司凭的男生抬手擦了擦下颚的汗珠,骂道:“滚,要冲你自己去,感冒了活该。”
“行行行,我活该就活该,走了。”男生脚就要走。
“舍、文!”
舍文搂上司凭的肩膀,莞尔:“不逗你了、不逗你了,等雨小了咱们一起走,嗯?”
司凭别过脸,不说话。
行,默认了。
两个近一米八的男生并肩站着,肩宽背直,长很也都是眉清目秀的,很养眼。
等了许久,大雨仍在不知疲倦地下着。司凭觉得周身发冷,打了一个喷嚏。
舍文蓦地抬起看手机的头,用手抚上司凭的额头:“怎么了?感冒了?”
司凭往手心里哈了口气:“不至于,就是有点冷。”
舍文放不下心,抬眸望了望四周,发现对面有家咖啡店。
“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帮你买杯咖啡。”
还没等司凭回答,就顶着书包跑走了。
舍文冲到了对面,衣服基本全湿。他抹了一把脸,推开店门的手一顿。
他几乎是呆滞地看向店里。
顺着他目光望去,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抱在一起唇齿相依,一个男人的手伸到另一个男人的密处……
不……不可能……
不会的……
为什么?
为什么?!
司凭看到舍文回来时,便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怎…怎么了?”司凭从心底产生出一种不安。
舍文还是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样子,颤抖的张了张嘴:“我爸……和……为什么?”
司凭没听清楚:“什么为什么?怎么了?”
舍文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知道?”
司凭完全不知道这人在说什么跟什么:“我知道什么?”
“舍平昌和你……你爸……”
司凭瞳孔猛缩,如平地一声雷:“你……你怎么会知道?谁、谁告诉你的?”
舍文一拳砸在墙砖上,猛的抓住了司凭的衣领:“凭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司凭深深吸了口气,冷眼看着舍文:“你先冷静,还有,放开我。”
舍文额头上的水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可能有的流到眼睛里了,眼前慢慢变得模糊。
真的是雨吗?
那为什么是热的?
舍文闭紧了眼,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那……那我妈……”
司凭抓住舍文的手:“别乱想,她不知道。”
别乱想。
舍文心里苦笑,自己老爸跟同学爸爸搞一块去了,怎么不乱想?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舍文睁着通红的双眼看着司凭。
“我……”
舍文心想,他这么习以为常的表情,恐怖早就知道了吧,甚至更早。
舍文嗤笑。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啊……
舍文摇了摇头,松开司凭,拎着书包走向雨里。
司凭望着舍文慢慢消失的背景,终究没有追上去。
那一瞬间,雨停了。
这么不欢而散,司凭便再也没有见过舍文。听说是转学了。司凭也曾经去过舍文的家,可听保安说,那户人家早就搬走了。
这么一晃,再次重逢,已是高中。
ps:舍文(she第四声)
这个时候舍文和司凭是在上初中。
文中舍平昌就是舍文的父亲。
书名《上啊,别怂》那个“怂”其实应该是尸字头的那个字,可我键盘打不出来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