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艳阳高照的早晨,骆闻舟拎着个大纸盒进了市局。
他右手里拎着盒子,左手拎着几个五颜六色的气球,就那么大摇大摆的溜达了进去。
门卫远远的瞅了一眼刑侦大队长的的造型,又望了望西边的天空,挠了挠头。
八点半,骆大队长踩点儿走进办公室,匆忙把纸盒往陶然桌上一扔,拐个弯又出去了。
郎乔从抽屉里摸出了放大镜和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的从隔壁办公桌探过身来,对着纸盒观察了一圈,然后把放大镜定到了纸盒下部的一个商标上。
她左看右看,像是恨不能把那盒子一口吃了,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发出了个气音。
“嘶”郎乔牙疼似的把尾音拖长,“老大这是去作奸犯科了还是继承家产了?难道二老打算生二胎了?”
众同事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郎乔指了指纸盒子:“这是市中心那家贵的要死的蛋糕店的蛋糕,就这么一小块,至少抵我半个工资,亲娘姥姥啊!这得生几个啊?”
“生你!”骆闻舟刚从陆局办公室出来,就听见郎乔这段大逆不道的言论,他轻轻的瞥了郎乔一眼,随后走过去把蛋糕拎起来,一小步一小步慢慢走进了办公室。
九点一刻,骆闻舟正对着平铺直叙的红头文件犯瞌睡,只听见门口传来“嘎吱”一声,他两眼一抬,只看见陶然正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俩手僵硬的垂下去,简直像是变成了另一个肖海洋。
骆闻舟见是他也没说什么,眼皮轻轻一抬,十分自然的往桌子上一趴:“有事?”
陶然干咳了一声:“咳,那个,你的蛋糕是给……”
骆闻舟坐起来,伸了个大懒腰:“给费渡的,今不是他生日吗?”
陶然面色一红,仿佛自己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十分蠢的问题,他摆了摆手,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准备出去。
“唉,等等。”骆闻舟喊住陶然,“帮我弄下这个。”
陶然转过头,只看见一个绿色包装袋冲着脸就飞了过来,他连忙伸手抓住,朝骆闻舟疑惑的递了个眼神。
骆闻舟后仰靠在椅背上,指了指陶然手中的袋子:“给郎乔,让她给我叠几个纸鹤,再吹几个气球。”
陶然:“……”
他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这是在市局,陆局还在隔壁呢老骆,你上位了吗带着全队不务正业?”
骆闻舟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怕什么?咱们连着加了两个星期的班破了那桩入室杀人案,早该休息休息了,告诉大家,弄好了我给你们放假!”
陶然眨了眨眼睛,显然也没想到骆闻舟能这么不要脸,他晃了晃手中的包装袋:“我怎么有种回到了以前被班长号召做手工的感觉。”
骆闻舟走到陶然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任重而道远啊同志们,加油吧!”说完还十分欠揍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陶副队到底是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扭头出去了。
总之等骆队压榨完可怜的下属,又从陆局那软磨硬泡磨来一天的假期,还十分理直气壮的拒绝了郎乔蹭饭的请求,就已经到晚上了。
他老早就等着下班,时间一到就拎着东西跑到了车里,看起来比平时抓犯人都来的积极,一踩油门,咻的一下就不见了身影。
等绿灯的骆闻舟灵验的打了个喷嚏。
深夜。
费渡拿着钥匙轻轻打开房门,最近他正准备收购一家落魄的巨头公司,比四处抓杀人犯的骆闻舟还忙,最近才好不容易有点尘埃落定的意思,他轻轻推开门,想着最好别吵到骆闻舟,只是他一进门就被人喷了一身的彩花。
费渡:“……”
他轻轻往身边一撇,却没看见骆闻舟,彩带大概是个机关之类的东西,屋里陈设摆饰全被套上了气球和彩带,鬼知道他花了多长时间干这事。
费渡唇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他继续往里走,正走到客厅中央的时候,灯灭了。
他的眼睛被人用领带绑住,那人还十分欠揍的凑近他的耳边呼吸,扫的他耳朵痒痒的。
“这位帅气的小哥哥,猜猜我是谁。”
费渡摸过身后人充满茧子的手,轻声说道:“我毕生深爱之人。”
骆闻舟的呼吸一重。
他小心翼翼的把费渡馋到餐桌旁边,把蛋糕轻轻拆开,然后握着他的手,切了第一刀。
“这一刀下去,你可就是我的人了。”骆闻舟把费渡圈进怀里,“我这个人,脾气还算不错,你只要不出去沾花捏草不喝酒不犯事,我就能护着你一辈子。”
费渡少见的没回他。
骆闻舟也不急,一刀把蛋糕切到了底,蛋糕不大,大约正好够费渡和他两个人吃,不过用的材料却是世界各地空运过来的,确实花了不少。
骆闻舟凑近费渡耳根部,轻轻的吹了口气:“宝贝儿,吃蛋糕了。”说完轻轻把领带一解,让费渡露出眼睛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巧而精致的蛋糕,而蛋糕正前方的位置,摆着一个漂亮的银白色盒子。
费渡没急着开盒子,挑眉看向骆闻舟:“师兄,你忘记吹蜡烛这项了吧。”
刚刚坐到餐桌对面的骆闻舟脸一僵。
费渡调笑了他一句,说完就自顾自把蛋糕盛到了盘子里,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舔了一口白色的奶油。
骆闻舟咽了咽口水:“你师兄满足你所有愿望,许愿这种事还是免了罢。”
费渡微微一笑。
他把蛋糕递给骆闻舟:“师兄说什么是什么。”
骆闻舟止不住的一抖,这小子的撩人功力不减反增是怎么回事?
费渡往后一仰,骆闻舟绑的彩带恰好反射到他脸上灯光,五彩斑斓,高挺的鼻梁骨在灯光的照射下有种说不出的性感和好看。
骆闻舟放下吃了半块的蛋糕,低声问:“你饿吗?”
费渡两手合在胸前:“在公司吃过一点,不是很饿。”
“那好。”骆闻舟轻轻磨了磨牙,“我饿了。”
“唉,师兄别着急吗。这不还有个礼物没拆呢?”费渡指指餐桌上的银白色盒子。
骆闻舟拿起盒子走到费渡身侧,把盒子轻轻的打开:“戴上这个,你就真的是我的人了。”
费渡一顿,看向面前的戒指。
那戒指称不上多贵,没有镶块钻石珠宝啊什么的,只是镶了三个字母,一个……他心尖上的名字——LWZ。
费渡伸出手,露出白皙修长的指节,抬眼看向骆闻舟:“那好,就请师兄把我套牢吧。”
骆闻舟把戒指拿出来,扶着费渡的手,把戒指戴了上去。
他低头看向费渡戴着戒指的手,男人认真的侧脸在光影下难得显了点深沉的气质,不过并不显老,反倒有种……被岁月沉淀过的温柔。
费渡心头一暖,低头吻住了骆闻舟的手。
骆闻舟咽了咽口水:“可是你自己不准备吃完蛋糕的,不能怨我。”
费渡一愣,还没等他说什么,中国大队长骆闻舟就把他抱到了床上。
骆闻舟俯身压住费渡,男人雄性的气息铺面而来:“费渡。”
费渡流光溢彩的桃花眼倒映出了一张俊郎的脸,那张脸越靠越近,到嘴边的时候却停了下来,低声问:“费渡?”
费渡轻轻的嗯了一声。
“以前你的生日,是怎么过得?”
费渡顿了顿,道:“没遇见你之前,大概就是每年去祭拜一下我妈,然后一个人坐一天。”
“坐一天?”骆闻舟的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嗯,总归我一个人也没意思。”费渡诚实的回答。
骆闻舟虔诚的吻了下去。
还好,还好我来了。以后你的生日,你的每一个重要的日子,我都会陪着你,直到生命终结之时。
我爱你,费渡。
今天刚给我自己过完生日,突然发觉还是费总的生日,大晚上熬夜起来给费总写篇生日贺文,希望在另一个平行宇宙,他能和骆闻舟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愿我们从今往后的生辰,也都能遇到一个情深之人,陪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