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来的几人又找到了新的地方,安置下来后,打算长期居住下来。
马嘉祺陷入父母离开的悲痛,以及对江霖煊的深深的愧疚中,严浩翔等人成日的开导他,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
离开基地的第二天,彭博却很快恢复冷静,但李飞总觉得,彭博的情绪变化比马嘉祺还要严重。
每天不说一句话,不怎么吃东西,也不再主动帮忙打药,内心完全封闭起来。
江霖煊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可何止是彭博。
贺峻霖的精神也恍恍惚惚的,每日都很难入眠,脑海里都是江霖煊的身影,挥之不去。
丧尸刘耀文.小博姐,吃点东西吧
彭博不搭理他,就换马嘉祺,不搭理马嘉祺,再换李飞,再换严浩翔,一天天的磨,也没有换来一个反应。
彭博将身体蜷缩一起,闭着眼睛,像一具尸体一样,安安静静的矗立在角落。
丧尸严浩翔.她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了,身体已经对外界的一切信号断绝。
马嘉祺.我记得,那个心里杨医生曾提到过一种心理疾病,【创伤后应激障碍】
丧尸刘耀文.什么意思?
马嘉祺.是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严重的受伤、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
几人天天围着她转,但彭博就是不肯开口说话,表情也很呆滞。
甚至有一次,彭博赤脚踩在了玻璃渣上,鲜血汩汩流出,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她的意识完完全全的封闭,失去了知觉,失去了触觉,像是灵魂被禁锢,在低沉痛苦的情绪,无法控制,无法苏醒过来,意识飘向了远方,需要有一个人能够唤醒她。
丧尸贺峻霖.那怎么搞……
马嘉祺沉默一番,突然看到了桌子上放着李飞的工具箱。
马嘉祺.我有个办法
几个小脑袋凑过来,听了马嘉祺的话一齐摇头。
丧尸刘耀文.不行,这听起来也太荒唐了……
马嘉祺.那你们还有什么办法吗?她的身体不能这么拖下去
说完,马嘉祺拿起一把刀慢慢走向彭博。
马嘉祺.小博
马嘉祺蹲在她的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彭博苍白的脸颊。
马嘉祺.我知道你可以听见我说话,我想说知道你很痛苦
马嘉祺咬咬牙,将小刀拿出来,用力的刺进自己的胳膊。
昏沉的前方,闪现一片艳丽的红。就像满是黑色的世界突然出现了别的颜色
彭博的瞳孔慢慢放大,视线慢慢清晰后,只见马嘉祺将他鲜血淋漓的胳膊伸到了他的面前。
马嘉祺.快好起来啊……彭博
彭博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震惊的望着痛苦的马嘉祺,看达到效果后,马嘉祺准备在拿小刀划一道。
彭博不要!
彭博赶忙拦下了马嘉祺,却不小心碰到刀尖,划破手指,眉头微微皱起,等到视线完全清晰过后,这才发现角落里的自己早已被众人包围起来。
彭博我这是怎么了……
马嘉祺.从幸存者基地回来后,你一直不吃不喝没有反应,我就想到这个办法来刺激你……
听到幸存者基地几个字,彭博的鼻尖一酸,在拼命忍住眼泪的同时,突然被一个宽厚的怀抱紧紧环住。
马嘉祺.哭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
马嘉祺.江霖煊的死,我也有错,我不该那样对她……
冰凉的泪滴在了彭博苍白的脸颊上,马嘉祺止不住的身体颤抖。
父母的消失不见,江霖煊的死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陷入深深的自责。
马嘉祺.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待她,都是我……
其他几人都不敢上前。上一次情绪失控还是前几个月看到自己的哥哥的那一刻。近乎要将他半辈子的委屈和苦诉全部发泄完。
那一刻,彭博突然想起了江霖煊的话。
江霖煊.他们迫不得已戴上伪装的面具太久太久了
那时是马嘉祺认出江霖煊,冷战的第二天。
江霖煊.我不怪他们,我们都没有资格怪他们
江霖煊.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少之又少,我们无法参与他们的人生经历,无法体会到他们的心绪与处境
……
彭博轻轻环住马嘉祺的腰,闭上眼睛,将马嘉祺刚刚对她说过的话还给他。
彭博哭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
马嘉祺将头埋在她的肩头,放声大哭,彭博闭上眼睛,无声痛哭。
李飞恰巧回来,看到两个紧紧相拥的孩子,不知不觉中,眼眶积攒了酸涩的液体,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