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的面前就是第五平行宇宙。正当众人凝视第五平行宇宙之际,玄武号飞船边有一股强大的异能量从第七平行宇宙直冲第五平行宇宙,经过胖墩的鉴定,根据他的说法,那是他和火麟飞、天羽的师傅——玄易子。
雪雨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仅仅只是名字——父亲告诉过她,玄易子是来自第一平行宇宙的智者,仅此而已。
胖墩瞬间燃起了斗志,命令飞船加速前进,进发第五平行宇宙。
“我是来和你谈判的。”玄易子将怀中还是婴儿的天羽交还给冥王。
天羽终于回到了父亲的怀抱,在怀中快乐地挥舞着幼小的双臂,冥王轻轻抚摸女儿的头,目光逐渐发亮,他说道:“什么条件?”
“与雪皇停战。”
“基于事情的发展,我很难答应。我们狼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拜雪皇所赐。”
“停战对双方都有好处,我相信,同时也是七大平行宇宙共同的希望,再者,若你们与白虎族停战,狼族就不用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需要担心每一天的生存。”
“我确实不会冒险放弃我们狼族生存的希望,”冥王停顿了一下,“我们是来自黑暗深处的灵魂,我们追求的是无尽的黑暗。
而灵魂的本性就是嗜血。我恐怕雪皇不会答应停战,毕竟在常人的眼中,冥界是邪恶的,生活在这里的人只会烧杀抢掠,只会不怀好意地去打搅生活其他平行宇宙的种族的生存。
就算我愿意停战,会有人哪怕只是一个人相信吗?”
“我相信。”玄易子说道,“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善和绝对的恶,没有绝对的光明与绝对的黑暗。
不过,若是光明或黑暗有压倒对方的绝对力量,宇宙的天平将会崩塌,秩序将不复存在,七大平行宇宙将陷入漫长的混乱,能否走出还是个未知数。
我之所以来,是为了让这宇宙的天平保持平衡,不倾向光明或是黑暗一边。”
“所以我会竭尽全力帮助冥界,说服雪皇。”
冥王叹了口气,总算答应,“我答应你,仅仅只是因为你救了我的女儿。”
这时,雪雨与超兽战士赶到了。
“说服雪皇很容易,难的是说服雪皇身边的鬼谷。”雪雨故意无礼地打断两人的对话,“如果我没有猜错,冥王的女儿是从鬼谷手中救回来的,在我们的公主的帮助之下。”雪雨的着装能够被轻易看出是黑羽族的服饰。
“一点儿不错,所以,我会尽我所能。”玄易子向来崇尚和平。
雪雨又向冥王行礼:“参见冥王,在下为黑羽族人,几天前混战中迷失方向,日夜兼程,前来归队。”
“这位黑羽族的姑娘,为何如此面熟,我们之前见过吗?”冥王说道,嘴角出现欣慰的笑容。
“或许是在军中,仅有擦肩而过的一面之缘罢了。”雪雨暗自惊讶,这句话就这样从她的口中飘出,可是她想要告诉冥王她的真实身份啊,她偷偷埋怨自己,可是十万年前的她如今正在白虎族军营之中,十万年后的她出现在冥王面前又不太现实,雪雨大概是为了免去解释的麻烦吧。
“姑娘如此聪明才智,到今天才得以施展,实在是我的疏忽。去好好休息吧,长途跋涉也累了。”
雪雨再次行礼并表示感谢。
当超兽战士见到冥王的一刻,心中的信仰早已消失,就算冥王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没有努力的欲望。龙戬更是如此,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早已释然。
雪雨悄悄望着龙戬,一丝欣喜一丝忧愁,喜的是超兽战士不再想要杀死冥王,忧的是他们落魄的灵魂。虽然雪雨不完全知道超兽战士都经历了什么让他们发生巨大的改变。
超兽战士与雪雨退下了,到一边围坐着,听雪雨讲述未来几天即将发生的事。
“冥王和雪皇都在为谈判作准备,但是谈判失败了。我也做出了努力,可是圣战不可避免,双方不得不开战。”
“为了击败冥王的军队,鬼谷耗费心思,打造玄冥之棺。我记得,爱好和平的baboo家族也在大概那时遭遇天灾而灭亡。几天之后,当冥王从玄冥之门出来之时,就是圣战开始之时。”
“圣战之中,冥王不希望看到狼族全军覆没,便接受被玄冥之棺封印的命运,在被封印之前,他向雪皇提出了一个要求。”
“冥王接受封印,而雪皇将永远不能再踏入冥界,但鬼谷替雪皇做了决定,冥王的要求对他就是一句空话,鬼谷从来没有打算遵守,导致他们被玄冥黑洞吞噬。”
雪雨本想继续说下去,脑子里缓慢飘过一段清晰而且痛苦的回忆。十万年了,这段回忆不断充斥着她的脑子。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经常地,她闭上双眼,她的族人永远沉睡前的行为、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像放映电影一样映在她的脑子里,麻木却永远不会亲临。
她渐渐忘了周围人的存在。
突如其来的暂停和不应有的沉默引起众人的关注,所有人都注视着雪雨,发出疑惑的眼光。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走神时,双目早已湿润,眼角泛着泪光,所幸的是还不至于流出眼泪。
雪雨找了个借口,到稍远的一旁独自一人静静。同样找了借口离开的还有夜凌云。
这一切都被龙戬看在眼里。
冥界的景物没有一丝生气,花草垂下骄傲的头,飞鸟无力地扇动翅膀。雪雨眺望远方,无数次意识到自己的渺小,还有总是缠绕着她的无穷无尽的孤独。
雪雨很失望,对自己很失望,无力感袭击全身。
回忆过去,她的族人是间接死在了她的手上,因此她在振作面前如此无能;她根本就不想选择忘却,所以经历十万年的回忆折磨。
心理上的逃避直接导致了她如今的束手无策——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所能够为自己找到的答案,就只有冥王那句语重心长的话: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可是这句话并不能让雪雨信服。
“公主?”夜凌云从雪雨身后走来。
雪雨迅速眨眨眼睛,试图掩盖自己泛着泪光的眼睛,事与愿违,甚至更糟,眼泪顺着她的眼眶缓缓流了下来,她想要伸手拭去眼泪,动作却不及夜凌云快,亦不及他温柔。
“我早就不是公主了。”雪雨无力阻止夜凌云,大颗大颗地流着眼泪。
“忍受长时间的孤独一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夜凌云一句话就说到了雪雨的心坎上。他指的是几天之后黑羽族灭亡的事。
听到这句话的雪雨心头一震,用悲痛和诧异交杂的复杂眼神瞪着夜凌云——夜凌云明白是什么事使她悲伤。
“
你好像总是能看清什么事使我忧愁。”雪雨心虚了,视线下移,不再放在夜凌云的身上,生怕夜凌云能够通过小小的动作又一次准确无误地猜到她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在不知所措中找到真正对的方向。”
夜凌云顿了顿,“万物没有绝对的是与非,唯一事可做,即为遵循自己的内心。”
她困惑了,没有做出回答。
见雪雨情绪稳定下来,夜凌云刚要转身离开,好让雪雨一个人静静,却被雪雨叫住了。
“公主,还有什么事?”夜凌云没有说完。
雪雨轻柔地像个孩子似的抱住了他。夜凌云比雪雨高半个头,这让雪雨抱起来很舒服。
“谢谢你,夜凌云。”
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多久,但足以长时间扰乱夜凌云的思绪。他的脑子一片空白,用了非常长的时间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