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族军营中——
小雪雨偷偷帮助玄易子救走了天羽,她原本有机会借助玄易子之手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只是不幸的是她被发现了,为了不连累玄易子,自愿又被抓回白虎族军中。
其实在她踏入白虎族军营时,就做好不能生还的心理准备,她清楚地知道她太弱小,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
她被抓回去后,白虎族士兵私底下有了痛下杀手的念头,感谢她是黑羽族公主吧,这个头衔在这时还有那么一点用处,鬼谷极力压制住白虎族士兵的反动,不让小雪雨受到一点儿伤害。
鬼谷是个聪明人,待小雪雨还不错,在鬼谷眼中,小雪雨可不能轻易死去,至少要等到小雪雨完全无用之后,才会随手丢弃这个棋子。
他时不时会让士兵给小雪雨送去保暖的衣物,毕竟第七平行宇宙气候寒冷,终年覆盖白雪,少有见到太阳的时候,若一天之中有那么几分钟能接受阳光的洗浴,便是大幸。
白虎族的首领是雪皇,小雪雨被鬼谷藏在军帐之中,见到雪皇是微乎极微,她可不能奢望既能从白虎族士兵手上活下来,又能在雪皇面前揭发鬼谷的真面目。
一开始在白虎族军中还算自由,鬼谷允许小雪雨到处闯荡,反正弱小的小雪雨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自从小雪雨帮助玄易子救走天羽之后,鬼谷下令严加看守小雪雨。小雪雨每一个脚步,都被白虎族士兵监视着,完全没有自由可言。
因此小雪雨对雪皇宣扬的爱嗤之以鼻,在她的眼里,爱只是一个借口,是白虎族用所谓的爱保护自己的族人不惜一切代价伤害别的所有对他们有威胁的族群的借口。
或许她不应该这么早就下定论,毕竟她还没有见过雪皇,但是这种主观的想法极大程度地影响着她对雪皇的印象。
小雪雨经常能听到军帐外面的叹气声,好奇心驱使她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喂,你怎么了?”小雪雨稚嫩的声音透过军帐,引起了帐外白虎族士兵的注意。
那个叹气的白虎族士兵靠着军帐坐在地上,心情十分烦闷,他不耐烦地说道:“没什么,小孩子少管闲事。”
小雪雨掀开营帐,定睛一看,是那个抓她回来的白虎族士兵。
她像小孩子一样失控地抱怨白虎族士兵,她没有责怪他,他也是执行命令,事情发展到这样不是他的过失。
小雪雨出奇意料地用关心的语气说道:“你的语气听起来很难过,有什么事可以跟雪雨说说。”她在军帐中实在无聊,想找个可以说话的人。
白虎族士兵的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他试探性地问道:“不怪我把你抓过来受罪?”
小雪雨摇摇头。
“如果鬼谷长老有你这样宽宏大量就好了。”白虎族士兵昂首,手扶额头,说道,“不愧是黑羽族公主啊。不过,你还太小,不太适合了解我担忧的事情。”
雪雨有些失望,但白虎族士兵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其中一件事,我想你可以知道。”
“我们的风耀将军有个妹妹叫风影。白虎族是出了名的崇尚纯净,可风影有着黑斑,听说是布满全身,在白虎族中这是恶兆。
因此我的弟兄们都看不起她,还时常跟风影大打出手。风影有些任性,可风耀将军对他的妹妹很好,经常为风影收拾残局。
我看不惯我的弟兄们鄙视风影的行为,所以我希望你,黑羽族公主,若是能够逃出这里,不要像我的弟兄一样,与自己的族人自相残杀。”
小雪雨顿了顿,若有所思。
“我记住了。”小雪雨频频点头,又似开玩笑般说道,“我以为你是在为即将到手的荣誉烟消云散而发愁呢,看来是雪雨想多了。
为什么你会在意这个?你喜欢她?”
白虎族士兵不可思议的神情再次爬回了他的脸上,尽管他已经惊叹过了,他避开小雪雨的问题——毕竟她说对了——她回答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看来他不能把面前的黑羽族公主当成小孩子看待了。他有点内疚,因为他为了一己私利将一个无辜的公主抓回来,叛变的念头在他的心里滋生,在白虎族军队中不受待见,那不如就加入冥界的部队吧。
“公主,”白虎族士兵突然行礼,说道,“请允许我加入冥界部队,效忠于你。”
这般举动倒是把小雪雨吓了一跳,她的大脑在快速飞转。她渴望回到冥界,有了白虎族士兵的帮助,回到冥界的机会就会更大,重回冥界的希望诱惑着她,同时她的良心在隐隐作痛。
短暂的沉默过后,小雪雨终于开口了:“我不会允许的。”
遭到拒绝的白虎族士兵沉住气,又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疑惑了:“公主,为什么?我可以帮你回到冥界不是吗?”
小雪雨当然清楚这个道理,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道理,她转身回到营帐中——那里空无一人。
白虎族士兵追了上去。
“为什么?公主,为什么拒绝我?”
“出于我的原则。”
“当叛徒是我的选择,既然我在白虎族军营中没有地位,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是个士兵,士兵最重要的品质就是忠诚。而叛徒是永远都不会受到待见的,总是会低人一等。一旦你被扣上叛徒的帽子,即使用一辈子的时间也难以将它摘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出卖灵魂去做违背自己职责的事。”
白虎族士兵愕然,她是个孩子,却总是说出与自己年纪不相符的话。鬼谷长老说过,若不是宁王死的早,她会是个更强大的公主,可他认为鬼谷长老错了,他开始怀疑自己先前对鬼谷长老坚定不移的信仰。
他仰天长啸,身经百战的他竟不懂如此道理。他又蹲下,抚摸小雪雨的头,说道:“不愧为黑羽族公主啊。既然你不允许,我也不坚持。公主,后会有期。”
说完,白虎族士兵离开了小雪雨被监视着的军帐,在其他监视小雪雨的白虎族士兵的视线中逐渐消失,再也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