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南风看着张日山,之前在黑暗的环境中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看他,面色真的显得苍老了不少。
解愠见状,直接再一次将花百苏敲晕,然后用笑来缓解现在的氛围:“哎呀呀!刚出来就这么吵!还是不说话的舒服啊!”
尹南风:“都快走不动了你还要出来!”
张日山舒出一口气,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然后拍了拍南风的手:“不出来,怎么见得到那个人,走吧!回去再计划下一步!”
回去之后,张日山连着三天在新月饭店修养。
“秀秀”、胖子、解愠常聚在小花家的戏台下,看小花水袖慢动,折扇慢举过肩膀。
胖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小花唱戏:“咱花爷这唱戏的功底真的是无人能敌,要是能瞅一眼他师父那风姿,胖爷此生我也值得。”
“秀秀”喝了口茶,调侃道:“胖爷,令你此生值得的事情可不少吧!”
解愠却在回想当年有幸看过一会二爷在戏台上的样子,素装彩扮,梨园微步,酣畅淋漓,咏叹离情。
如今在台下看着解雨臣的粉墨登场,仿佛将现在的场景拉回了那年。
那一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醒来就出现在一个算命摊子旁边,他睁开眼睛模糊地看着四周,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旁边和他睡在一起的叫花子看了他一眼直说他是妖怪,然后叫着一堆类似丐帮的人围堵他。
孤立无援的他恰好遇到了从八爷算命摊子那里经过的张副官和解九爷,也许是发现了他眼睛的异样,他们救下了他。
当他第一次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眼睛时,自己也差点被吓到了。
他认为张日山和解九爷救他不过是看上他奇怪的眼睛罢了,他不相信这两个人。
但是张日山走过来对他说了一句话:“别人都把你的眼睛看作奇怪的东西,都针对你,那是因为你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他们在害怕你。”
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在绝望的时候听到这句话,无论他们是否是要利用他,他也开始慢慢相信他们了。
那个时候,张日山很忙,第二天他见张日山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他看到,这个心里满是事业和任务的人竟然在温柔地哄着这个小婴儿,轻轻地叫着:“南风乖,南风不哭!”
他好奇地走过去,同他一起看着这个婴儿:“她叫南风?”
张日山慢慢摇着哄着婴儿:“不错,不过最难缠的竟然是这小鬼。”
那婴儿在张日山怀中,只要张日山停止哄她,她就开始哭。
不过他用手逗了逗婴儿,婴儿竟然乐呵呵地冲着两人笑。
张日山很是满意。
他看着那个婴儿,忽然想到,自己看起来都那么大了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副官,我......我也没有名字。”
张日山想了一会:“也是,你该有个身份好好生活,南风这小丫头那么喜欢你,她一笑我们可都轻松多了,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不如你就叫解(jie)愠吧!如何?解(jie)字同解(xie),也省得九爷怪我私自取名喽!”
张日山看着小小尹南风温柔地笑着。
他默念着“解愠,解愠!”
在那一刻,他终于觉得自己也是有一点作用的,他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后来,他被送到解家待了几年,也配了解雨臣几年,他看到过解雨臣曾经拥有一些为数不多天真的日子,但是,那些日子却是解雨臣一生中最轻松的日子。
看到解雨臣的样子,他不由得可怜这个生在九门的小家伙,也是在那几年的相互陪伴中,解雨臣与解愠有了深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