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出了警局,看了眼隔了两条街灯火通明的医院。
江然又扭头看了看身后的警局里那些各行其是的警员,指望他们送她回去是不可能了。
江然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看了眼黑色大衣,左胸口一摊黏糊糊的液体。
江然重重的舒了口气,从嘴中哈出的热气又打湿了眼眶。
江然迈开腿走出警局,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再热闹的街头,也只剩下一些流浪汉横七竖八躺在那里瑟瑟发抖的身影。
江然双手揣兜,看着零零散散的路灯照着自己的影子,江然加快了步伐。
以前,她最怕自己一个人走夜路,现在,还有谁能在下一个路口等着她呢。
江然回到医院的时候,紧急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江然随便找了一个凳子坐下,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灯。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室的灯才灭掉,门才缓缓打开。
几个医生一个拿着吊瓶,剩下的人推着病床出来。
江然扛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上前紧紧握住医生的手。
眼底的红血丝已经出卖了她努力隐藏的不堪。
江然医生,他怎么样了?啊?没事了对吧。
江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了,一开口就是哭腔,抓着医生的手就像是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医生【你是他的家人吧。】
医生停下脚步,让病床先推走了,他打算留下来要跟江然交流一下马嘉祺的病情。
江然对,我是。
医生点点头,然后低着头轻轻的叹了口气,可还是被江然发觉了。
江然医生他到底怎么了,你可以告诉我的,需要我做什么的,我都可以的。
医生【女士你冷静一下,子弹我们已经取出来了,歹徒的子弹不是正规的子弹,正是这样对身体才有很大的伤害,但幸好偏离心脏,没有射中要害,但是大出血,身体严重供血不足。】
医生【我们尽力取出子弹,也给他输了血,打了抗生素,但是他身体还想出现了排异现象。】
医生【发烧,昏迷不醒,包括大脑产生应急机制,会对身体各个器官产生对抗。】
医生【我们尽力了,接下来的就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江然听了这么久,只知道马嘉祺现在很不好,非常不好,发烧昏迷,排异对抗。
江然那,那有我需要做的什么吗?
医生【现在只能勉强用营养液和药物维持他的身体平衡,当然,实际上也不平衡。】
医生【一切就要看他了,交给天意。】
江然不可思议,她甚至现在揪住医生的衣领质问他,什么靠天意。
江然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低下头,低声回答医生的话。
江然好的,医生,我知道了。
江然......谢谢。
江然循着刚刚离开的病床,找到了病房。
站在门口,江然看着在里面安安静静躺着的马嘉祺。
片刻才推开门,来到马嘉祺面前。
她现在根本不能看马嘉祺,或者说,一想到马嘉祺,眼睛根本止不住的流泪,或许再过几天,她的眼睛也该哭到“瞎”。
江然弯腰给马嘉祺整理被角,眼神却寸步不离的盯着马嘉祺的脸。
就连眼里的泪滴到马嘉祺脸上,江然都没意识到。
江然OS:阿祺,你一定会好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