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入校后的广泛流程就是开始军训之旅,开始的那几天,冯一鸣就没停下过哀嚎,不过是嫌太累就是嫌太热。
“跑剧组比军训难熬多了,要么你现在就申请换专业?”周嘉拉低军训帽,企图少晒到些太阳。
就连莫阳都难得的噎了冯一鸣几句。
捷越会在闲暇时刻绕到操场来,趁着他们休息的间隙给姚景元送些降温的东西,电解质水啦冰西瓜啦什么的,傅名松当时怎么送的,捷越也怎么送给姚景元。
这天她再带了柠檬水来,和陈凌巧一起被教官扣了下来。教官表示一直见她有些眼熟,不如就留下。恰逢别的连队有在表演才艺的,教官也开始鼓动自己连队别藏拙。女生们话锋一转,要求捷越来开个头。陈凌巧有些不满,一出口就是,“捷越出场即巅峰。”
女生们不信,有些见过捷越风姿的女同学们期待捷越来一段,但难免少不了那些爱雌竞的刺儿青,想看翻车现场。带头起哄的崔熙蕾一直往捷越这边瞟,看到捷越没被这形势所影响,反而跟姚景元聊的火热,她更是心生不爽,喊教官伙同男生喊捷越上台表演。
“咱不勉强,”姚景元与捷越咬着耳朵,“不动别人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捷越只觉有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游离,环顾一圈锁定了目标,正对上崔熙蕾的眼,又对捷越招了招手,那一抹轻蔑又不失醋意的笑让捷越整个人都不是很舒服。
“没事儿,那就露一手。”捷越撑着姚景元的手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就往大家伙眼前走去。
“我是捷越。”她笑着微微欠身鞠躬。
“学姐我知道你!”“学姐你好漂亮!”“学姐好美!”坐着的人一阵涌动。
“我是舞蹈学院的,就给大家表演一段舞吧,我跳的是芭蕾。”捷越温温柔柔的道。
“好!”众声鼎沸。
姚景元本想带头给捷越鼓掌以至于场子不会冷下来,只可惜捷越的人气连班里都有人是她的粉丝,根本不需要姚景元的带头支持。
捷越只跳了一小段的芭蕾就下场了,据陈凌巧所说那是月考的内容,她还没练完。恰逢休息时间已到,捷越只得匆匆离场。
姚景元脑海中显现的,是她舞动着轻盈的身躯转跳在眼前的模样,哪怕没有兔兔裙的衬托,他依然能看见捷越周身的纱裙,每一层纱的跳动都是为了衬托捷越的美,就连随意被挽起的发也恰到好处的飞舞。此时此刻,她的身旁没有人,台下也没有人,只有捷越自己,舞台上的聚光灯尽数打在她的身上,她就是最耀眼的天鹅。
捷越直到回到宿舍,也没从那会儿的状态下缓过神来。连陈凌巧都已经数不清她是第几次问自己,她有没有出错了。
“你没有出错宝贝,真的跳得很好看,姚景元都要被你迷死了呢!”陈凌巧把她摁在椅子上禁止她再跳起来问,“你可以自己问问他嘛。”
捷越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正式在姚景元面前跳舞,只觉得是这种场合还不太习惯,可能是不习惯被冯一鸣内定以大嫂的身份在姚景元身处的班级面前跳舞吧。那群人起哄捷越上场的时候,冯一鸣还在她背后轻轻说“大嫂上啊,别丢我们大哥的脸。”
哎呀真是羞死人啦!不知道姚景元有没有听见。
只是,那个盯着自己对自己笑得女孩儿怎么看怎么有点不对劲,她干嘛用这个表情看自己啊!捷越的眉毛一拧,越挤越近。
陈凌巧上前伸手在捷越面前晃晃,见她没反应,上手摇她的肩膀,“嘿嘿嘿!你干嘛呢!不会想着想着走火入魔了吧!”
捷越将手一摊,描述了自己所想,陈凌巧听了不下七八遍,总结出,“你crush他们班的,一个女的,双麻花辫,对你笑,今天?”
陈凌巧每说一个词,捷越就重重点一下头。
“嗯...好像有印象。”
捷越满怀希望的凑过来。
“又好像不知道。”
捷越又回到自己位置,“哎呀!不知道算啦!”
“哎哟哟,”陈凌巧表情戏谑,上前摩挲着捷越的脑袋,“为了我们亲爱的小丫头,姐姐我就动用自己的人脉帮你查查吧。”
捷越一脸不信。
陈凌巧拿出手机在她面前晃晃,一副包在我身上的神情。
而刚下了训的冯一鸣也拿着手机一路敲敲打打,看着姚景元的表情也变化莫测,最后一副你小子的正义凛然之风,啧啧啧了他一路。最后直到回了宿舍大家都换回了常服,他还是在啧啧啧。
“活不耐烦了是吧。”姚景元上去就是给冯一鸣一个爆栗。惹得周嘉和莫阳笑得人仰马翻,连说活该。
而陈凌巧了解的差不多,便全然不顾冯一鸣控诉姚景元的暴行,马上找捷越汇报情况。
“崔熙蕾,二十岁,身高164cm,与姚景元同年,生在四月十日,与姚景元是同一家艺考机构并和他在那时认识,当时在北电的排名更高但不知为什么来了中戏,这几天有闲暇时刻也一直邀约姚景元。”陈凌巧说完这些,叹了口气,“姚景元也是个抢手的啊,崽崽,这不得先下手为强啊。”
捷越只觉得脑阔痛,这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从前从来没有听过啊?姚景元没提?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哪个环节漏了???
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捷越只觉得心情跟着天渐渐的黑沉下来,压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