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果不其然是封遗书,还是封血书,字字恳切地说了:
图门氏是满洲镶白旗包衣,嫁到满洲镶红旗包衣梅勒氏家,过的十分恩爱。但是因为两家都是小姓,并没有多少同一脉的亲戚可以扶持所以过的十分清苦。图门氏生产完之后,伊尔根觉罗氏一族为图门氏谋了个进宫当乳母的差事,本以为是好事,但因为图门氏是伊尔根觉罗氏(娴妃母亲的姓氏,因为查不出来就杜撰了一个)送进宫的,其家族就要求图门氏报恩,谋害四阿哥。毕竟一个才不到两月的婴孩发烧夭折在皇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图门氏本来不愿意,可伊尔根觉罗氏那梅勒氏与其子小梅勒氏做要挟,图门氏不得已答应了他们的谋算。本来永琋不舒服要哭时图门氏该捂住他的嘴防止有人发现的,可本来就是图门氏开的窗,她心存愧疚,看着与小梅勒氏差不多大的孩子心中不忍,畏罪自杀了。希望皇上明察秋毫,为永琋做主,保住梅勒氏父子。
皇上本来怀疑伊尔根觉罗氏的动机,毕竟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冒着风险谋害宫里看顾的十分紧密的阿哥?信里却在有意无意地说,谋害永琋是因为娴妃嫉妒贞贵人能生下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明明她自己还没有孕信,凭什么一个汉军旗正白旗出身的伶人就行?于是就起了歹念。
皇帝本来不相信娴妃是这样的人,可人证物证都在,娴妃确实脱不了关系,但凭着青梅竹马的情分,皇帝并没有先做决断,而是把她和所有嫔妃召到长春宫问事。本来娴妃刚要辩解,这时娴妃的贴身丫鬟阿箬站了出来:“皇上,奴婢有证据是娴妃做的。”娴妃不可置信地回头去看阿箬,却看见她笃定的神色。
听阿箬的话,皇帝已经去叫王钦去搜娴妃的延禧宫了。从一个黄花木的柜子顶上,一个小太监找到了一个红木的带锁的盒子,还有一个小太监从娴妃放嫁妆的压箱底找到了那盒子的钥匙,打开了,正是娴妃与父母的家书。那一手绢花小楷,后宫里除了娴妃再无二人。
阿箬也让小安子与小福子做了证,娴妃逃不掉罪责了。可娴妃对没做过的事不会承认,却实在没有证据,只能说一句:“皇上,臣妾没有做过的事臣妾是绝对不会认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皇帝心中已有疑滤,但是终究还是愿意相信娴妃的,但是人赃并获,娴妃哪能饶恕?若是皇上真的如此,那可是不给皇后脸面,不给六宫脸面,也不给前朝和皇嗣脸面,这是万万不可的。皇帝最后还是下了旨,废娴妃为娴贵人,囚禁在延禧宫。至此,永琋生病一事才告一段落,永琋的身子也因此弱了许多,叫蕊姬好一番心疼。
同时,前朝也有变动,以教女不利为名,纳尔布连降三级,如今也只是从五品京官了,连娴妃的母亲伊尔根觉罗氏也被夺了诰命。为什么伊尔根觉罗家没被迁怒?还不是因为弃车保帅,一个嫁出去的姑奶奶的女儿不值得被他们保住,全推到娴妃的额娘身上,说是她自作主张。要纭婠来说,皇上还是偏心娴妃,若是别人这样,早被抄家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