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珣长到两个月时,忽然半夜发起了高烧,他一张柔软可爱的小脸儿因为难受涨的通红,小手小脚不住地挥舞着。他很乖,也可以说是烧的哭不动了,只是用哑着的奶音小小的哼着他的难过。不过半夜,他原本的健康就被发烧给击溃和摧毁了。愉嫔半夜就请了太医,还惊动了原本歇在慎常在那处的皇上。
阿箬心下害怕,怎的这次的事情和之前如此相似?莫不是愉嫔使了什么计策要救如懿?她没办法放任自己留在启祥宫听天由命,便小心翼翼的央求皇帝带他一起去。皇帝的脸色古怪,盯了她一会儿就同意了。阿箬更是心中不安,连忙跟去了。
纭婠听到消息,勾唇一笑,灯火渲染着沉静的夜幕使得她面容姣好的脸庞晦暗不明,愉嫔还是来了这么一遭啊。若是璟姌与璟娢,就算她们已经一岁了,还很健康。可她从不愿意拿她们来算计人。即便有像如懿之于海兰一样的存在,她也不愿。这珂里叶特氏还真是“慈母”,明明是自己的孩子,连利用都这么心急,她刚出月子不久,孩子才两个月就动手了。
她还叫了哲妃一同观摩这场好戏。等她们赶到的时候,太医已经在看诊了。太医叹着气抚了一下胡子:“皇上,五阿哥原本是寒气入体,高烧不退,如今已经入至肺腑,只怕是救回来了也会有碍康健啊!”愉嫔心中一惊,她为了情况看着严重些特意没交乳母盖被子,晾了许久才叫太医,没想到如此严重,果然还是心急了些,不过为了姐姐她什么都能做!
她当即拿了贴身的帕子,嘤嘤韵韵地啜泣起来:“皇上,嫔妾的永珣还那样小,就有人想要害他,嫔妾看到永珣的样子心都要碎了。不知如何得罪了后宫诸位姐妹,叫她们这样迫不及待地要害我儿性命啊!臣妾宁愿这招使在臣妾身上,永珣他才两个月啊!”
纯妃适时出声:“说起这手段,我就想起了贞嫔妹妹的永琋,当时也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永珣竟遭了更甚于他哥哥的罪啊!当日所有证据都指向庶人乌拉那拉氏,可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臣妾总觉着,如懿姐姐那样聪慧骄傲的人,怎会出手残害皇嗣?更何况是这样浅薄的手段。永珣这一趟罪也没白遭,倒叫我们好好看一看那幕后之人的真面目了!”
纯妃的话意指慎常在,她心中更是不安,但又确实不好说什么,只得闭上嘴不说话了。她知道,娴妃要翻身了。纯妃本就依附娴妃,若是把幕后证据推向慧贵妃,再让璟嫦一闹,这永璋不久回来了?还能把娴妃从冷宫里救出来,她经过怡贵人的事情还是害怕了,总觉得其他人不如娴妃和愉嫔可靠。
蕊姬有些不忿,你要救娴妃凭什么那我的永琋做筏子?虽然感同身受,可谁知道永珣的事是怎么来的?她可不愿隐忍自己的性子,微笑着说:“不是说着永珣的事么?怎么还扯上乌拉那拉氏了?纯妃真当与乌拉那拉氏交好,连愉嫔也抛之脑后,还扯上了我的永琋,嫔妾把永琋照顾地极好,大可不必再提当日之事戳一个做母亲的肺管子!”
这话说的真当痛快,不过纯妃那永琋做筏子也是为了引出皇帝对事情的疑滤。这会太医已经开了药,永珣因为生母的心狠比当日永琋更严重些,太医只说自己没本事,永珣以后只能好生养着了。
皇帝心下不耐,他的孩子一个又一个出事,他也是心中烦闷,既然永珣保下了,他也不耐烦再去启祥宫应付折辱阿箬,那张并不好看且时常带着惶恐的脸,一副奴相,又诬陷了如懿,他自然不肯再去了。
作者君说一下为什么用半夜开窗冻孩子这种普通招数,因为本来就是皇帝的儿子,不好养活,两个月的新生儿的话。母亲生产完不久还需要修养,没多大精力。窗子悄悄开一会儿人就没了,神不知鬼不觉。这才是杀人不见血,皇帝向来是个会多想的,他明白乳母的故意疏忽是为了什么,所以这其实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