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是个聪明的,不顺着愉嫔的话往争辩爬床的方向说,只是恭顺地自贬道:“嫔妾本来只是延禧宫殿内做洒扫的宫女,自知身份低微,容貌也不过蒲柳之姿。承蒙皇上垂幸才有嬿婉的如今。不论是情分还是家世,嬿婉都比不上各位姐姐啊。”
这话完全岔开了愉嫔的话头,而且我侍寝是皇帝垂幸,你还能硬说我爬床么?同时表明自己的无害,这魏嬿婉还真不简单。
愉嫔还要再说:“你不就是…”
本来刚刚愉嫔的话就有些过分了,皇后就是想给魏嬿婉一个下马威,看愉嫔没说过她反而自己难堪,防止她再说出什么话来,皇后适时制止:“愉嫔!”
语气极严厉,愉嫔不过一个嫔位,不敢和皇后杠,也停嘴了。
皇后很满意,她正好给了魏嬿婉一个下马威,又压了娴贵妃一党的气焰,一举两得。
“贵妃,你最近胎象可好?”皇后话头一转,又问起纭婠来。这话妙处在于两个贵妃,一个遇喜了,另一个没有,这可不是给纭婠吸引目光,戳娴贵妃的心窝子么?
“回皇后娘娘,臣妾胎象很好。再说这么多姐妹,哲妃,纯妃,贞妃,嘉贵人,采答应还怀着孕,您关心人也不能厚此薄彼啊!”
皇后当然不会放过她们,也挨个问了一遍,一时间妒忌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几人,连娴贵妃的永瑢都被提了几句。皇后不喜欢的,一个也别想好过。
皇后目的达成,请安的嫔妃也坐了一个多时辰了,这才散了。纭婠没有上赶着去找魏嬿婉说话,直接回了宫。她可不想现在和魏嬿婉的关系就暴露出来,后宫里焦点可不是好做的,虽然她现在怀孕已经是焦点了。再加上她是位尊者,而魏嬿婉位卑,这得看她什么时候表明态度了。
她回宫后不久,忍冬就进殿禀报:“主儿,在殿内伺候的宫女有个叫芳草的,昨夜忽然生了病,已经伺候不了人了。之后宫女香草就表现的十分积极,想要到殿内伺候。奴婢想着人往高处走不奇怪,就把她提拔了上来,但是她不是咱们的人不一定有什么小心思,所以奴婢特地来禀报一句。主儿,您看?”
纭婠笑了笑:“提拔上来也就罢了。虽然有不确定性,但是把人放在跟前才放心,否则她暗地里想耍什么心思可就觉察不出来了。稳妥起见你找两个和她同屋的宫女盯着她。”
这香草果真“上进”,下午就进殿侍候了。一开始还好,安安分分,规规矩矩的,做事也很伶俐,但是旁的没看出来什么。她仿佛也明白自己伺候的好,跟纭婠说起了俏皮话,纭婠倒也想看看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就顺着她往下说。
“主儿,现在是初春,御花园的金缕梅、连翘花、芝樱花、蔓长春都开的极好。太医叮嘱您要好好生产平日里得多走动,不如去御花园走走,春日的景致好,您心情也会好的。”
终于到正题了,扯皮这么久,这就是你的目的么?御花园此时定有些什么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