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婠翘着嘴唇,像是在真心为如懿高兴一样,笑道:“多谢三宝公公告知了,公公可要留下来吃茶?”
三宝推辞道:“多谢简主儿,只是奴才这里脱不开身,还要去一趟咸福宫告知此事,便不在翊坤宫多留了。”
纭婠点点头,招呼着赵顺安去送送三宝,见三宝转身神情才恢复平淡,她本身也未打算留三宝在翊坤宫吃茶,不过是一句客套话,也没想三宝能留下来。只是三宝刚才说的话,却是有待商榷的---这么看重帝后大婚,甚至视这次大婚才是真正的大婚之夜的如懿,怎么会因为一点胸闷气短就请太医?太不可能了。也许只是因为时间紧急,如懿出事却也找不到好的借口掩饰。
只是纭婠没有挑破此事,这样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也没人傻到大喇喇地说出来。
菡萏见三宝走了,皱眉问道:“平日里都是皇后身边的容佩来带消息,今日怎的是三宝公公?”
扶桑接上话茬:“听说是皇后胎像不稳,容佩心焦,要留在承乾宫事事亲为,服侍皇后呢。”
纭婠闻言有些惊讶,挑眉道:“皇后身子向来稳健,底子厚,怎么胎像不稳起来了?”
菡萏小声嘀咕着:“谁知道呢?大婚夜半夜火急火燎去请太医,却拿这样的说辞来解释,怎么想怎么不对,连奴婢也要怀疑,皇后娘娘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了。”
纭婠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只是见不得光,咱们也无从知晓。现在最要紧的事是看和敬公主怎么利用昨日的事,这下子好了,皇后突然在关键时刻又晕,我好不如叫和敬公主在昨日当即发作,大闹一场,不顾皇上的颜面也要搅了皇后大婚,这才痛快。皇帝的颜面,又不是我的颜面,与我何干?现在皇后有了身孕,就像有了一张护身符,只要她攥得住这张护身符,和敬公主被掌嘴一事,便可以往大了说,也可以往小了说了。”
扶桑忧心道:“那怎么办?主儿,咱们昨日可是跟着公主受了一顿宣排,若是没的什么用处,主儿不是白受了罪?”
纭婠扶了扶鬓上的一支赤金蝴蝶流苏压鬓簪,若有所思:“倒也不算白受了罪,若和敬公主真的闹得起来,那对昨日刚受过创伤的皇后就是伤上加伤,闹出来对皇后不但是面上无光,更要耗费心力处理;若和敬公主的事被压下来了,那就足矣证明皇后有些本事在身上,皇上必然是心疼着她呢,但和敬公主可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人,必然按捺不住,若时常作弄些事情出来,皇后也是闲不住的。”
扶桑好奇问道:“若是皇上制止和敬公主呢?”
纭婠扬着头反问:“制止?为什么要制止…皇上是薄情寡义的,但又一直标榜自己重情重义,以前是皇后,现在是先后和她的孩子。和敬公主若已经受了委屈,皇上作诗多首怀念先后,怎会不善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