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转世成大世界仙尊。
ooc预警。
对江家不太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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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怪事?”
“鬼宅,荒坟,分尸,诸如此类。”
伙计眼珠子滴溜溜打转:“哦……你们是干啥的?你跟他。”
魏婴道:“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伙计了然道:“那是。好猜,两位肯定也是那种飞来飞去腾云驾雾的什么世家的人吧。尤其是您旁边这位,一般人里我从没见过这么……这么……”
魏婴笑道:“这么标志的人儿。”
伙计哈哈笑道:“您这话说的,这位公子要不乐意了。怪事是吧,有的。不过不是如今,是十年前得了。你朝这边走,出了城,再走个两三里,就能看见一座修的挺漂亮的宅子,不知道他家牌子还在不在,那个地方是常宅。”
魏婴奇怪道:“那宅子怎么了?莫非是有什么灭门惨案?”
伙计点头:“这您可就猜对了,确实是灭门惨案,他们这一家人啊,一夜之间,全死光了,听说啊,还全都是被活活吓死的!”
闻言,蓝忘机若有所思,似是想起了什么。魏婴抬眼看他,又向伙计问道:“既然一家人全被吓死,那便算是厉鬼作祟,这里的修仙世家没有人管吗?还是说……死的那一家人就是修仙世家?”
伙计道:“您可真是神了,这也能猜对,没错,死的那家人啊就是此地的修仙世家。一天晚上,他们家那边忽然传来拍门的声音,拍的震天响,里面又是哭又是叫,好像所有人都被关在里面出不来。但门闩是从里面闩的,你里面的人要出去,直接打开不就行了,拍门干啥?”
“你拍门外面也没办法,再说实在不行也可以翻墙的嘛。外面的人心里头直犯嘀咕,这片人人都知道常家是了不起的家族,修仙的,他们家主叫常萍的,有把剑还会飞!要是里面有什么事连他们都摆不平,别的普通老百姓往上凑不就是送死吗?所以也没谁搭梯或者翻墙往里面望。”
“就这样过了一晚上,里面的嚎啕声越来越小。第二天,太阳一出来,常家的大门自己开了。”
“整个房子,男男女女十几个主人,五十多个家仆,坐的坐,趴的趴,口吐胆水,全都被活活吓死了。”
酒铺老板回头骂道:“你要死!不干活讲些什么死死死的陈年旧事。”
魏婴递给伙计一些银两,道:“你先去忙吧,我与这位公子有些事要处理。”
伙计点头,接过钱谢过后,连忙去门口招呼其他客人。
魏婴随手将桌上的三坛子酒收入乾坤戒,对着蓝忘机道:“走吧,蓝湛。”
蓝忘机颔首,起身随着魏婴向外走去。
街道上,魏婴随口向路边一名摊主问道:“这位公子,可知从前此地的仙门世家?”
那位摊主此时也没什么生意,见着两个仙儿似的人,也不见外,开口道:“自是知道,坐镇此地的仙门啊,是常家,只不过十年前便被灭门了。”
魏婴点头,继续问:“不知常家坐镇此地时,风评如何?”
那名摊主道:“不如何,常家没被灭门之前,那常家家主经常欺负过街的平民百姓,还有他的儿子,嚣张跋扈惯了,也奸/yin过不少无辜女子,他们死后,倒是让不少人扬眉吐气了一番。”
魏婴若有所思,心里有了猜测,转头见蓝忘机似有话要说,向摊主行下一礼,道过谢后,与蓝忘机并肩继续向前走。
出了城,两人朝常宅走去,行人渐少,树木渐多。魏婴道:“常宅,可能并不是厉鬼作祟,而是人为。”
蓝忘机点头道:“确实如此,栎阳常氏之事,我有所耳闻。”
魏婴道:“凶手为谁?”
蓝忘机道:“薛洋。在常氏被灭门一个月左右,由抱山散人弟子晓星尘所捕。”
魏婴:“那最后呢?灭人满门这种事,处罚绝对不轻吧。”
蓝忘机:“嗯。薛洋被捕捉到金麟台当日,赤锋尊当场便欲拔刀斩杀薛洋。”
魏婴:“结果呢?他死了吗?还是说逃了?”
蓝忘机道:“未死。薛洋乃是兰陵金氏的客卿,被捕后被金氏强行保下,关入地牢,终身不释。”
“赤锋尊得知此事后大怒,再次施压,兰陵金氏与其周旋,却始终不肯交出人,没过多久,赤锋尊便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魏婴道:“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嗯……也对,聂家应是有着刀灵困扰的。不过这个时间也太巧了点。”
对上蓝忘机的视线,魏婴知他想问什么,解释道:“刀,自古以来就是霸者。在沧溟界,刀修若是达到心窍境以上,便足以立足一方。但刀因过于霸道,所以极少人能够真正驾驭,被反噬而亡者不在少数,也有不少走火入魔,心智不坚定者,甚至会因此成魔。”
“上次去的聂家祖坟里,之所以棺材里的是刀,是因为要与墙里面的尸体对衡。在那座石堡里,四周全是尸身,怨气堆积,与棺材里的刀作斗争,两者相互制衡,从而致使刀不作祟。”
听到这里,蓝忘机眼神一凛,道:“如此,若是刀的主人死亡,刀便会作祟?”
魏婴点头:“嗯。若是刀的主人还在,刀身上的怨气都将移到其主身上,而若是主人不在,那好说,便会自己作祟发泄。不过他们身前的主人若是一辈子斩杀妖邪,那么作祟也只是闹着除邪而已;身前杀人无数的,死后便会继承其主,不断造杀孽。”
“聂家的情况应属前者。石堡周围的尸身不是他们人为所致,就是他们通过特殊渠道所获。”
闻此,蓝忘机也便明了,但他还是些许不解:“既如此,赤峰尊爆体而亡便也有迹可循,但敛芳尊又是如何所做?”
魏婴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致使人走火入魔的法子多的是,而敛芳尊如何做的,下次问过聂怀桑便是。不过我猜应是与乐曲离不开关系。”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说的抱山散人……是我前世母亲的师父吗?”
蓝忘机点头:“藏色散人师承抱山散人,而抱山散人则是与原先五大先祖齐名的人,也是现如今唯一知晓的存货上百年的仙人。”
魏婴突然道:“等等,既是如此,那晓星尘算是我的师叔了?”
蓝忘机道:“嗯。传闻抱山散人时常会抱一些孤苦无依的孩儿上山收做徒弟。但所有的徒弟都要发誓:此生为潜心修道,不得下山,不得入世。否则无论什么理由下山,从此绝不能再回来。自力更生,与师门再无关系。”
魏婴问道:“既如此,抱山一脉便很少人下山了吧?”
蓝忘机:“嗯。数百年来,只有三人下山。”
“我母亲,晓星尘,还有?”
“延灵散人。不过下山除祟没几年便走火入魔。”
魏婴叹道:“如此,难怪抱山散人会让弟子发誓了。”
“毕竟,若是下山的徒弟结局都是不得善终,那么,不回去确实挺好。这句誓言,其实也是一个抉择,若是下山的弟子决意如此,那么日后无论如何都与抱山一脉无关,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
“蓝湛,你再继续讲讲晓星尘和薛洋之间的事吧,我总觉得他们之间还没完。”
蓝忘机颔首,道:“晓星尘下山后结实了一位至交,名宋岚……”
他们已经走过了常宅,走到了据此不远的墓园附近。
魏婴看见了牌楼上暗红色的“常”字,问道:“赤峰尊爆体而亡后,常家与白雪观的事便都不了了之了?”
蓝忘机摇头:“并未,白雪观被屠后引起群愤,金麟台被迫发声明说会将薛洋绳之以法,之后便传出薛洋已被诛杀。虽有部分人尚存疑虑,但到最后皆被镇压下去。”
魏婴张口,还未再说什么,便在此时,微蓝的暮色里,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拍门之响。
这声音像极了拍门,但又不是拍门。用力很猛,很急促,片刻不停。闷闷的,似乎隔了一层东西。
魏婴挑眉道:“敛芳尊的动作倒是挺快。”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收敛了气息,悄无声息地潜行。
靠在牌楼的支柱之后,他们看到了,墓园中央,在一片墓碑之中,出现了一个洞,挖的极深的一个洞,洞旁堆满了泥土,是刚刚挖的。
魏婴不由感叹道:“敛芳尊真是能藏,难怪聂怀桑找不到。埋得这么深,一般人可真的想不到这点来。”
蓝忘机未出声,静静的屏息凝神,等待着洞中那个人自己出来。
魏婴却是不想再磨蹭下去,他现在有些好奇下一站,强烈的直觉告诉他,那里一定有着什么。
抬手布了一个结界后,魏婴缓步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敛芳尊倒真是厉害,一重加一重的压力下,竟还有时间来处理残肢。”
四周一片寂静,蓝忘机站在魏婴身旁,静静的凝视着洞里。
半晌,只见一道蓝色灵光亮起,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闷哼,洞里面的人捂着胸口,背上背着一个人走上来。
“雾面人?”魏婴疑道,随即又想到这不是沧溟界,没有暗阁的存在,转而道:“这位人士,其实你并不需要蒙面,因为即使你不蒙,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那人似是被他的话气得不轻,咬牙道:“你……你!”
他的目光转向蓝忘机,明显变过声的嗓子道:“呵,我倒不知,含光君竟有这等闲情来多管闲事。”
他的语气可不太好,魏婴桃花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只一个眼神,甚至未动,周遭的棺材里便响起一阵剧烈的拍棺声。
一只僵硬的鬼手破土而出,蒙面人只觉周身一冷,下一刻便被一只手抓住脚腕。
他不屑的嗤笑一声,灵力外放,一震之下……呃,没震开。
“怎么可能!?”他不可置信道。
魏婴冷笑。
笑话,以他的修为催使这些走尸,足以让它们的修为暴涨到伪凶级别,一个蒙面人尚且对付不了,更遑论一群!
蓝忘机在一旁站着,看了蒙面人一会后,脸色不是很好。
魏婴也看了出来,他在莫家庄看过两眼蓝思追的剑法,而此时蒙面人拿来对付走尸的剑法,分明是蓝氏的。
蒙面人和尸群缠斗不久便被擒住,脸上的黑雾也维持不住,散了开来。
蓝忘机沉声道:“秣陵苏氏宗主,苏涉。”
魏婴不解:“他既是苏氏的,为何会你们蓝家的剑法?还是说苏家是蓝氏的附属家族?”
蓝忘机道:“并不……”
“才不是!苏氏乃是我一手创造,怎会是姑苏蓝氏那群伪君子的附属?!”
这头蓝忘机话未说完,那头苏涉便回道,语气对于姑苏蓝氏有着明显的嫌恶。
蓝忘机脸色沉下,魏婴玩味道:“既然你说苏氏是你所创,那为何要用蓝氏剑法?用着别家剑法来正主面前指桑骂槐,谁给你的脸?”
苏涉面色青青白白,但魏婴说的话他又反驳不了,面色愈来愈黑,看着蓝忘机一派清雅的“高傲”模样,更是气得一口瘀血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不由恼羞成怒道:“呵,他蓝家也没高洁到哪去!尤其是蓝忘机!景行含光?就是与魔头厮混在一起?呸,恶心!”
蓝忘机握紧避尘,魏婴却先他一步,灼月出鞘,轻而易举的刺穿苏涉胸膛。
握着灼月,魏婴冷眼看着瘫倒在地的苏涉,寒声道:“蓝湛如何,还轮不到你来定论,你,不,配。”
苏涉吐出一口黑血,本就被传送符反噬受了不轻的伤,现下更是再次受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和周围的尸群,心知自己活不了,因而更加肆无忌惮道:“怎么?恼羞成怒了?还是我说的哪里不对?魏无羡,你可不就是邪魔外道吗,蓝忘机与你厮混在一起,难道不令人恶心吗?”
“他蓝忘机整天摆着一张冷脸,一副瞧不起别人的高傲样,我看着就恶心!还有蓝家,也没什么好东西,都是群伪君子,表面看着风光,可私底下的龌龊,”
他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又吐出一口血,还待开口说什么,却直接被蓝忘机禁言住。
魏婴周遭灵力控制不住的外放,身上气焰节节上升,明明苏涉说的人是蓝忘机,他却止不住的生气冒火,终是没忍住,灼月再次出鞘,这次只是红色剑芒闪过,却骤然听到苏涉惨叫一声。
他的身体,被灼月像是切菜一样,拦腰砍成了两截!
蓝忘机骤然瞪大眼,猛的转头看向魏婴。魏婴冷着眸,看着瞪着大眼拼命张口呼吸的苏涉,声音冷的像是冰渣:“我说过,蓝湛如何,还轮不到你来定论。”
苏涉就算是修仙者,被腰斩后也支撑不了多久,他大睁着眼,强破禁言术的嗓子沙哑的像是破败的风轮声,努力撑着最后一口气道:“哈哈、咳、咳咳、蓝忘机,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有着蓝家吗?我告诉你,没有蓝家,你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
似是回光返照,他说这些话并没有停顿,却在话音落下没多久便没了声息。
魏婴被这人气得不轻,他倒真是许久不曾动过怒了,此次反应也是过于大了些。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苏涉说他还好,但一说蓝忘机,他就止不住的冒火!
“魏婴。”
蓝忘机微有些发颤的声音响起,一下子便将他的气焰消灭,甚至有些无助的看向蓝忘机,道:“蓝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