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把穆勒缪带到了工作室。
早上他一直嚷嚷着要找熏子,我没办法看着他乖巧开心的脸说拒绝的话,便只好答应了他。
喊着我的名字,心里想的却不是我。呵,真让人心痛。
我心想:也是时候让他试着逃离梦境了。顺便,搞清楚那所谓的“日和熏”,究竟是谁。
看着他活蹦乱跳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不知道原来的他是不是也这么可爱。
我把他带到了我工作的地方,他很兴奋地跟路过的每一个人打招呼,可没人理会他。
当然,来这里的除了心理医生和病患,没有一个正常人,他来了这么多次,大家自然知道他是我手下的病患。
无人招惹,是正常现象。
他不满的跟我抱怨,我转移话题,把他带到里面。他看起来很紧张,我轻声问道:“怎么了?”可能当他回答后,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一狠,脱口而出:“那么,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日和熏,是你的主治医生。”
我真的受不了了,一定要帮他打破梦境,哪怕,之后的他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依赖我。
说完,我便开始催眠,不给他留下任何反抗的机会。
“现在,你躺在沙滩上,很放松,晒着日光浴,吹着海风,旁边还有一个人,你看看,是男是女?”
“唔……女的……”
“是谁呢?”
“熏子!”
“好,你牵起她的手,然后和她嬉戏打闹……一直到了傍晚……她依偎在你的怀里,你们说着甜言蜜语,一起去吃了饭,回酒店,然后睡觉……”“啪。”我打了个响指,他恍了神,我看着他迷茫又不舍的眼神,忍住不满的情绪:“告诉我,日和熏长什么样子?”他瞬间勾起嘴角:“很可爱,很白,小矮子……”“我问,她的具体外貌,她的脸长什么样?”我立刻打断他。“唔……大,大眼睛……不对,小嘴巴……不对……看不清,为什么我看不清?为什么……”我看着他变得迷茫、慌张。
这时,就该轮到我帮他走出来了:“因为,这只是你的梦,那个日和熏,只是你凭空想象出来的,对吗?”“不……不是的……不是的……我和她做了这么多事,在一起这么久,怎,怎么可能只是想象出来的?不,不是的……”
我看着他极力否认,痛苦地否认,心有不忍。但事已至此,半途而废不是我的强项。
“这就是一个梦,穆勒缪。你现在应该醒来了。你好好看清楚,我,才是日和熏,日和熏,就是我!”我将工作证放在他的眼前,试图唤起他的记忆,“阿穆,你仔细想想,那个熏子,是怎么死的?”
我看到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看鬼一样看着我,惊恐万分的神情。突然,他双手抱头,近乎绝望的叫着:“不,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是,是那个人指使我的,他说,要是不按他说的做,我就会死!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不是我,我不想死……”
看着他语无伦次,我更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