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号顶着一张棺材脸，继续公事公办地说着。
考官154我们只处罚违规的相关人员，其他人继续考试。
他说着，摸出一张白生生的纸条，念着上面字迹潦草的信息。
考官154据得到的消息，违规者是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小姑娘——
他转头看了001先生一眼，又转回来看向纸条，停了几秒，绷着脸重复了一遍。
考官154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女士。两名违规者跟我们走一趟。
在他说话的功夫里，另一位监考官922号已经一把拎起沙发上的秃顶男人，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了门口。
屋门被打开，冷风呼啸着灌进来。
雪珠劈头盖脸，屋里人纷纷尖叫着缩到炉边，好像被雪珠碰一下就会灰飞烟灭似的。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922号监考官带着秃顶跨出屋门，忽地消失在了风雪中。
徒留下秃顶惊恐的嚎叫和地上的一片水渍。
154号继续顶着棺材脸。
考官154还有一位小，嗯，一位女士在……
他抬起眼，皱着眉在屋里扫视了一圈。
老于和两位好心的老太太趁乱把于遥挡在身后，却抖得像筛糠。
154号的视线刚要落在那处，001先生朝游惑抬了下巴。
秦究（001）另一个是他，带走。
考官154谁？
154低头看了眼纸条。上面凌厉潦草的字迹明晃晃地写着——小姑娘。
游邵跨了一步挡在游惑身前，抬起那只拿过墨水瓶的手。
游邵对，是我。
秦究（001）……
001忽地笑了。
秦究（001）1030，我劝你一句，别来蹚浑水。
谁？1030？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
游惑拍拍游邵的肩。
游邵摇了摇头。
考官154这……
秦究（001）那就两个，一起带走。
游惑的手搁在游邵肩上，拧着眉盯着001先生，面容冷酷。
154号毫不怀疑，如果这位冷脸帅哥手里有刀的话，他们老大的头已经被剁了。
他刚要开口，下指令的001先生翻起大衣衣领，转身走进了风雪里。
……
雪下得更大了。
风没个定数，四面八方地吹。到处都是雾蒙蒙的一片，看不清山和树影的轮廓，但远处有灯。
游惑冷着脸走在雪里。
他被推出门的瞬间，身后的屋子就没了踪影，想回也回不去。不过有一点可以证实——在监考官的陪同下，他们不会在雪里粉身碎骨。
不过比起雪，监考官更让他糟心。
游邵同样臭着脸。
不得不说001先生的话很有道理，处罚对于监考官来说算是有点侮辱的性质。
而且自从上次清理完考场，她就有点怕冷了。她估计自己的脸现在是一片惨白，像纸一样的那种。
秃头还在号丧，搞得他像个送葬的。好在路不算很长，在冻死之前，总算看到了房子。
那是一座小洋楼，孤零零地被树林包围着。
这监考处建得，跟鬼片里的房子有的一拼。
考官154到了。
他把游惑和游邵往屋里推了一下。
这监考处也不知是哪个鬼才搞的装修，一层到处是壁画和雕塑，大大小小填满了角落，随便一转头，就能看到一张白生生的僵硬人脸。
秃头一进屋就坐地上了。眼看着又要晕开一滩水迹，922号毫不犹豫把他拖进了走廊。
秃顶男的哭叫从那边传来。
龙套（秃顶男）干什么？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乱来了——你要干什么？
001先生正站在游惑旁边摘手套，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秦究（001）怕吗？
游惑看了他一眼，径直掠过他走了进去。
154号看了一眼游惑，又看了一眼001。
001监考官冲走廊一抬下巴，懒洋洋地开口。
秦究（001）看我干什么？快去，有人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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