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时间的猜测将信将疑，但游惑已经拽了个椅子坐着烤火了。
大家忐忑不安地跟着坐下，围在火炉旁发呆。
于遥撑着腰，小心地挪过来。她看了游惑一会儿，对方的侧脸被火光勾了轮廓，比平时略显温和一些，但垂着的眉眼依然透着冷淡。
相比之下，站在一边的游邵看上去就友好多了。还对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这无疑是给她壮了壮胆。
于遥（舒雪）哎那个……小姑娘的事……对不起……
游惑抬眼看向她。
赶在大佬冻人之前，游邵抢先开口。
游邵没事的。
她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让于遥放下了半颗心。
于遥（舒雪）那个墨水……明明是我写的，却害你们被罚……之前就想跟你们道歉了，还没开口你们又被监考带走了。
游惑……
于遥（舒雪）我知道道歉也没什么用，下次如果再有什么，我替你们去。
游邵哎，那哪行。
游惑垂着眼皮看了于遥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烤着火。
游惑不用。
于遥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坐着发了一会呆，突然问游惑。
于遥（舒雪）你不怕么？
游邵转头看过来，她曾经也会和楚月讨论一样的问题。
楚月总是说，是人就会有害怕的事物，任何人都不会例外。游惑大概只是把那些恐惧藏起来，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还是怕的要死，只不过面上不表露出来。
游邵印象中的游惑，看上去是不会怕什么的，可事实上是不是也如此……
不知道。
楚月说的不无道理。
游邵眨了眨眼，她意外地发现自己看不清弟弟。
为什么呢……希望只是因为火炉里火舌窜来窜去，光芒太耀眼。
游惑伸直一条腿，火炉太暖和，烤得他有点困，安静片刻后懒懒开口。
游惑怕什么？
于遥的声音沉了下去。
于遥（舒雪）怕死，怕违规……或者随便什么……大家都很好奇，感觉你很厉害，好像什么都不怕。
游惑怕有用吗？
于遥顿了一会，点点头。
于遥（舒雪）也对，但克制不住吧。我就很怕……
游惑你胆子不算小，那种成分都搞不清的墨水你也敢往墙上写。
他眼也没抬，说话不费劲，好像连嘴唇都懒得动，嗓音很低，有种冷冷的质感。但被温暖的炉火一烤，也没有什么责怪的意味。
于遥低下头，依然愧疚到不知道说什么。
她憋了很久，才憋出句话来。
于遥（舒雪）我其实……
但话没说完，她就发现游惑一条腿踩在椅子边缘，手肘搭在膝盖上，似乎又要睡着了。
她愣了一下，还是把话咽回去。抬头看看，发现游邵眉心微蹙，正在盯着火炉出神。
于是于遥没有惊动这对姐弟，又慢慢挪回到两个老太太身边。
龙套（老太太）他怎么又睡着啦？他来之前是不是没睡觉啊？
老太太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让于闻听了个大概。他看了游惑一眼，心说不，我哥睡觉了也这么困。
于遥却没多话，她靠在老太太身上，目光落在远处某个墙角，似乎又发起了呆。
————————
憨批作者《声 东 击 西》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