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惑抱着胳膊倚墙而立，冷冷睨了秦究一眼。
秦究却唇角带笑，隔着橙黄的炉火和灯光，点头回礼。
动作是真的绅士，气质也是真的嘲讽。
154生怕某监考官和某考生当场打出血，连忙绷着脸念纸条。
考官154——某位考生违规答题，致使该题中的主干部分——
考官922就是猎人甲。
考官154……当场身亡。这种情况目前比较罕见——
考官922闻所未闻。
考官154……我们需要做个询问调查，希望你们解释一下。
考官922主要指个别考生。
154闭了一下眼。
老大成天拉仇恨，同事脑子有问题。
他缓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把纸条收起来。
考官154猎人甲在哪里？
游邵那边。
龙套就在那里。
屋里的考生们让到两边，露出长餐桌，桌脚边躺着一大团抹布。
监考官走到近处仔细分辨，才发现那不是抹布，而是一件黑色长袄，袄子上裹着破旧发霉的斗篷，边缘是黑熊皮毛，散发着陈旧难闻的酸腐味。
倒了血霉的猎人甲大脸朝下，直挺挺地硬在这团衣服里。
本着监考官的职业道德，922给猎人甲翻了个身。
活着的猎人甲皮肤就一片惨白，死去之后更泛着青灰。他的脸侧向一边，双目圆瞪，还保持着难以置信的惊吓表情，嘴巴像裂开的洞，唇舌鲜红。
922一本正经后撤一步，趁着没人看见，手指在154的大衣背后上擦了擦。
他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弯腰查看。
猎人甲粗大的手指中还捏着一截玻璃杯脚，杯子的其他部分已经在地板上碎裂成渣。
接到的违规通知显示，这位猎人甲说过，屋子里所有人，谁摔坏了餐具，谁就会受到严厉处罚。
这和考试要求完全一致，本是说给考生听的。
谁知刚说完没多久，他自己就摔了一个，死得比谁都快。
说实话，游邵也从来没干过这种搞死题目的事，只是当时看到游惑蠢蠢欲动的眼神，没忍住不帮他一把。
虽然知道大致过程，154还是公事公办地向游邵确认了一下。
考官154是你俩一起踹的？还是怎么样？
游邵我踹的。
游邵抢先说。游惑瞥了游邵一眼，有垂眼看着154，懒叽叽地开了口。
游惑她踹不动。是我腿麻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神™踉跄一下。
考官154这……这跟1030有关系吗……
154小声念叨着，游惑一脸不爽，抢在游邵之前替她胡说八道。
游惑踉跄的时候绊着她了。
考官154……
神™绊着她了。
考官154真是这样吗？
游邵差不多。
罚了两个人，那也只能编一个合适的理由了。
考官154这个理由是不是略有一点敷衍？
游邵餐具不能损坏不是我们规定的吧？
考官154那倒不是。
游惑这肢体不协调的甲你们生的？
考官154……
游邵都不是，这一点相信您也清楚。
对方又冷又嘲讽，监考官154感觉有点顶不住。他转头想找更嘲讽的人来救场，却发现旁边只有922，他们老大根本没来查看尸体。
见监考官愣神，于闻壮着胆子问。
于闻呃……杯子是猎人甲摔的，死也是他自己凭本事死的，您能不能不算我哥违规？
滴滴滴——
154还没张口，屋里便响起三声违违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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