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sir视角】
当当当。
三天前刚给王勇上坟去了。今天又有人敲门。
“刘大爷,开下门,我是婷婷。”
“婷婷,有什么事?”
“咏欣说她有事今天要出去一天,可我今天又要去开药,一个人不方便,她让我求您帮衬一下。”
哈哈,行。
每个星期方婷婷都要去开药。开药的地方我比她还熟——安平精神病医院。婷婷有抑郁症,就是因为这休的学,平时看起来非常正常,其实情绪很不稳定。我也清楚,她经常穿长袖的衣服是想掩盖什么。她不想被人们视为异类。
那个医院总能让我想起另一个方婷婷。她死在那里。然后就是女心医师会那些个事儿,又是一串又一串的。那里面的人都是不得好死了,除了一个不知所踪的方康生,剩下的都死了,没有一个是被处决的。
“婷婷,要不要吃糖葫芦?”
“不了不了,最近胃疼。”她总是借这个理由不得让我掏钱给她买吃的。
卖糖葫芦这哥们跟南河挺熟,所以我们成了朋友。他姓陈,我们也不管大小了,都喊他老陈。听南河说老陈年轻时在一个桥下面卖烤串,说是个卖烤串的地摊,其实是个联络点,南河在那里搞到了很多信息,没有老陈,那个大案子可搞不定。后来到了零八年,要办奥运会,说是净化环境,城管不让他卖烤串了,他就换成卖糖葫芦了。附近的小孩经常照顾他的生意。
我觉得有必要和他聊聊了。可是婷婷这边的事还没办完。
“刘哥,你……啥事?”
“一会我自己来找你。”
安平精神病医院。
涂鸦没了。女心医师会的符号没了。三十多年前出事的地方,没想到现在看来,仿佛没受过任何冲击,甚至比以前更干净了。
护士站也换地方了,现在在离大门很近的地方就有一个,不用去到女区里面。
“您是哪位?”
“那个,我是方婷婷的邻居。她的监护人都不在了,今天我来带她开药。”
“啊,她本人来了就行。”护士说完就开柜去取药了。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小黑板,上面排了一个值班表。今天的值班护士姓钱,叫……钱思思?
“钱思思?”
“我是钱思思,有事吗?”我突然的反应把护士给吓了一跳。
“啊……没事没事,”我尴尬的打着哈哈,“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我有个老熟人之前也在这干过,和你叫一个名字。”
“哦哦,这个事我听我们护士长说过,好像真的曾经有个护士,也叫钱思思,据说死的挺惨,内脏裂开了,好像是被次声武器给杀了……您知道这事吗?”
“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这事给我整不会了,“没什么事的话小钱你先忙吧,婷婷这边还要你多照顾啊。”我连忙打了个圆场准备带婷婷开溜了。
我好像听见钱思思说,说我真是个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