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前的最后一个周日,整个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都笼罩在一种惶然和紧张不安的氛围里。
西奥多和达芙妮嘴唇无声地嗡动,一直默背着周一上午要考的魔咒理论;
德拉科捧着自己之前几年的魔咒课笔记,眉头微皱,全神贯注地看着;
克拉布反复背诵一种弗立维说过大概率要考的存在咒的定义,可几个小时都没什么进展;
米里森和高尔缩在一个角落里,互相抽查《魔咒成就》,答得出来的人才能吃零食,于是他们破天荒地一下午都没吃完一盒蜂蜜公爵大礼包——往常他们半小时就能把那些糖果消灭干净;
萨曼莎在另一个角落里盯着一本《标准咒语·五级》看得头昏脑胀,干脆开始练习最基本的移动咒,让一根羽毛笔自己在羊皮纸上画圈。
那天晚餐的气氛更是压抑。整个礼堂都没什么人说话,更别提达芙妮和西奥多不停地放下刀叉,抽出一本书核对某个数字或关键词,弄得大家食欲全无。
忽然,高尔看向门厅的方向:
格雷戈里·高尔“是他们吗?是考官来了吗?”
透过礼堂大门,学生们看见麦格教授跟一小群老态龙钟的男女巫师站在一起——他们看上去甚至比邓布利多还要苍老年迈,走路的时候驼着背,脸上密布的皱纹就像蜘蛛网。萨曼莎没来由地想起了戈德里克山谷的巴希达·巴沙特。
西奥多·诺特“那个是玛奇班,对吗?你们家跟她有交情吗?”
西奥多看着一个最年长的老妪问德拉科。
德拉科“或许吧。”
德拉科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萨曼莎却清楚卢修斯的底细,他们根本不认识。就算认识,估计也是阿布拉克萨斯那一辈、甚至更久远的事情了。
德拉科“据说邓布利多当年在学校参加考试的时候,那个玛奇班就是他的考官。我猜她至少有一百三十岁。”
深夜,德拉科在双面镜里对萨曼莎说。
萨曼莎“那她最好的和最糟的应该都已经见得多了,总不至于在打分上出现太大的波动。”
萨曼莎随手翻着一本《十八世纪魔咒选》说。
萨曼莎“我想我就算理论发挥得不好,实践环节也能把分数往回拉一拉。起码考个E还不成问题。”
德拉科“那你早点睡,别熬得太晚,之后还有那么多科目呢。”
德拉科说。
萨曼莎“那你呢?”
萨曼莎抬头问。
德拉科“我再把前三年的知识点梳理一遍。”
德拉科又捧出了更多羊皮纸。
萨曼莎“你怎么也被传染了。”
萨曼莎想笑:
萨曼莎“你又不用找工作。”
德拉科“……谁说我不用找工作。”
德拉科慢悠悠地说。
德拉科“我可是要全拿O的,你忘了吗,‘老板’?”
——————
第二天早餐后,所有五年级都在门厅里手脚冰凉地等待着开考。
九点半,他们一批一批地被叫进礼堂。四张学院桌子被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单人课桌,都面朝礼堂尽头的教工桌摆放着,每张桌上都已经摆好了考卷、墨水和羊皮纸。
麦格教授面对他们站在最前面,等到所有人坐好后,她伸手将身边的一个大沙漏翻转过来:
麦格“考试现在开始。”
萨曼莎翻过自己的试卷,余光看见她右前方的德拉科已经开始奋笔疾书。
试卷上的第一道大题是:
1)写出让物体飞起来的咒语;2)描述挥动魔杖的动作。
她忽然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们的启蒙老师莱德先生、她和德拉科第一次使用漂浮咒、她不小心额外升起的羊皮纸、德拉科对她的恶作剧……
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她也低头写了起来。
两个小时之后,所有人重新回到了门厅里,比起考试之前,他们心中现在充斥着另一种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