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用这位校医如何苦口婆心,或者严厉吩咐。萨曼莎和德拉科喝掉了两瓶缓和剂,几乎只来得及探身给对方一个晚安吻,就牵着手进入了梦乡。
比起之前的昏迷,他们这次更像是在长久的耗神和紧张后终于有了机会可以完全放松的休息。
两张病床中间的空隙刚好够他们十指相扣,西里斯临走时也没有重新把帘子拉上——
或许是因为彼此在身侧给了他们绝对的安全感,又或许是因为双手搭在一起又让魔法循环更加固了一些,他们这一觉睡得安稳极了。
等到萨曼莎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他们的魔杖不知什么时候被送来放在床头,那里除了几样探病者送来的小礼物,还有一个小小的羊皮纸卷。
邓布利多的花体字蜿蜒其上:
“萨曼莎:
如果你在晚宴之前醒来,我希望能在你离开霍格沃茨前再和你聊一聊。
校长办公室的口令是陈酿蜂蜜酒。”
她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去见邓布利多已经完全不需要遮遮掩掩,就连邓布利多办公室的口令都大可以直接写明,不必担心什么节外生枝的可能性。
见德拉科还睡着,她干脆也给他留了张字条,这才下床朝校医室外面走去。
躺了一个多月,她的腿有些乏力,却不妨碍行走。路上她仍然按老习惯用了幻身咒——她还没完全准备好近距离面对其他学生,也还不想承受各种各样的视线、花费精力去跟不熟的人寒暄。
所有的考试都已经告一段落,学生们只等着离校回家,再来一轮新的庆祝。
学校里完全摆脱了之前那些晨雾似的、握不住看不清的压抑气氛,到处都能听见欢声笑语,仿佛夏日阳光都变得明媚了几分。
各式各样庆祝用的鲜花和彩带插在走廊中所有甲胄的头盔里,缤纷的彩球挂满了天花板。走廊里看起来比圣诞节还要热闹。
几只焰火变出的魔法小猪扑闪着小翅膀在人群旁飞着,险些点燃了萨曼莎的衣角。但她一点都没生气,只想跟着那些低年级孩子一起畅快的笑出声音。
就连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也是一派全新景象——书架、仪器和乱七八糟的东西被堆在了角落里,办公桌被伸长了,邓布利多正在束紧自己的袍袖,像是要在桌上打一场怪模怪样的保龄球。
邓布利多“你来了,萨曼莎?”
萨曼莎还没解开幻身咒,邓布利多就已经猜到了访客的身份。
邓布利多“要一起玩两局吗?”
萨曼莎“这是什么……”
萨曼莎头一次见到这种游戏,更别提亲手试了。
邓布利多“这叫十柱滚木球戏,我买了一套家用微缩版的。”
邓布利多笑笑,随手把球放到了一边。
邓布利多“我年轻时很喜欢,可惜后来太忙,已经很多年没玩过了。”
萨曼莎“这就是巧克力蛙卡片上提到过的……”
邓布利多“没错。”
邓布利多重新在桌边变出了两把凳子。
邓布利多“放松点。”
邓布利多“需要我们谈判的时间已经永远过去了,这只是一场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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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