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问道：“你下山了？”
柳南笙点了一下头又快速摇头。
“准确的说，我刚出不周山龙窟，他就来了。”
“然后你们在一起了？”
柳南笙再度摇头，“从未！他不是一个人来，身后跟了一群铸剑师！”
“铸剑师？他要用你铸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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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空，哪里跑！！！”
属于野蛮生长的男子那粗犷而阴恻的声音响彻山谷。
雪女嗅着季向空身上散发出清香气息很快找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他，雪女大吃一惊，赶紧上前一步，握住他手腕准备将自身的灵力渡黑他，没想到他反手攥紧雪女的手，“雪女，别浪费灵力了，我就要死了，而且没有来生，我想在死之前再见你一面，便死而无憾了。，”
“季向空，有我在，你不会死！”她冷静道。
“雪女，不要执着生死，世人都有这一天，谁也逃不掉！只是我跟他们不同，无法入轮回而已。”
“为什么？”
“因为我早已不是人，而是沾染了怨气的剑灵，雪女，其实我在很久以前就见过你，那是在天柱崩之前，我跟我的部落就住在不周山脚下，每天日落月升我都会爬到大树上看星星一颗一颗的出现在夜空，有一天我刚走到树下，天空飘起了雪花，我一抬头，只见你在不远处的山巅翩翩起舞，那一刻，天与地融为一体，可你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孤独，我情不自禁落下泪水，便想着，终有一天，我一定要爬到不周山巅，跟你说说话！”
“季向空，你打扰了我的宁静生活，我不允许你……”
雪女语塞，剩下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心里纵有千言万语最终仅脱口而出一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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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在我泪眼婆娑中慢慢垂下了，身体一点一点的化成碎片随风而散。”
柳南笙伸出颤抖的右手，慢慢手握成拳。
紫萱深吸了一口气，“他真的魂飞魄散了？”
“我用龙晶石护住他的灵魂，并找到神兽麒麟，通过种种磨难才复活了他，并用仙术抹了他脑海中关于我的记忆，把他交给雪玉部落里一位老祭司抚养！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多年以后他又带着一身伤来到不周山龙窟，我现身治好了他，方知魔族入侵，雪玉部落被他们毁之殆尽，他想报仇我便帮他。可魔尊太强大了，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在魔尊要给我致命一击时，他从地上站起来展开双臂，我喃喃道：‘真是个傻瓜，我们两个都得死！’他却坚定道：‘是的，但我可以替你承受更多的痛！’那一刻，我的心颤抖了，钟鼓大人一直教我怎么争斗却从未说过保护，原来被人保护的感觉那么美妙。”
紫萱感到五味杂陈，直接问：“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后来天神降临杀了魔尊。我们便回了不周山龙窟。”
紫萱接着说：“你们在一起了？”
柳南笙笑了，脑海里浮现一幕幕快乐的回忆。
“是的，常年冰冷而孤独的山洞因为他的到来再次有了人味，火焰和笑容。而这颗沉睡了上万年的心渐渐被他眼中的温情融化了。可他是人，留在世上最多百年，我是神，不老不死，无病无伤，眼睁睁地看着他白发苍苍，脸上布满褶子，牙齿脱落……死在我怀里……然后我下山了，追逐他一世又一世！”
紫萱有些激动，“你每一世都看着他变老死在眼前吗？”
柳南笙点了点头，“嗯，我爱上他那温暖的灵魂，就这样追了他五千年，这一世他是雷州总兵的独子，我再一次安排英雄救美，而他依旧对我一眼万年，可这一世他不愿意牵我的手，搂我的肩膀，我不解、郁闷，直到我满心欢喜的嫁给他，才发现他身体拥有雷霆之力，根本不能与人有任何触碰。”
紫萱不禁想到徐长卿，如果我变老了，他还会爱我吗？
“我一查便知，他体内有雷灵珠，亦因此，我受了重伤，可他瞒着我一个人去了酆都极乐世界找火鬼王要火灵珠克制雷灵珠，反而遇见魔尊重楼被打成重伤，命不久矣！从那之后，每个月十五有无数妖魔鬼怪来到总兵府想取相公的命，我不能坐视不管！”
紫萱万分不解，“可你要龙葵做什么？”
“我也是偶然发现五灵珠竟然怕龙葵，如果用她炼药，一定能让相公康复，又能维护雷州城百姓，何乐而不为呢。”
柳南笙握紧双手，目光如炬，用坚定不移的口吻对紫萱微笑地说。
紫萱再次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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