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Updike很不平静。
那些身影已经不满足于在梦里扰动他了,这段时间里,他们经常在行进途中凭空出现在视线里,熟悉却又不应该熟悉的画面一幕幕闪过。不过有了前段时间的经验,他没有贸然开枪。
战纪还远未结束。
一行人渐渐疲惫了,真正的危险也开始向水面迫近。
这几天,他们又陆陆续续打了几次战斗,一次狼群,两次不知道叫什么的猛兽,还有一次是黑鸟和狼的联合袭击。
这天下午,几人又发现了异常。
一只飞虫被Sky一把抓住,这个女孩不善于挥刀作战,却很熟练的将这只昆虫的翅膀折到背后,捏着翅膀把它提在手里。小东西的三对脚凭空蹬着,腹部上下扭动,露出尾部的蛰针。
Sky这是个什么虫子?
Rasazy胡蜂。
没等别人反应过来,Raz先开口了。
Selever一般喜欢群起而攻之,你能抓到落单的还挺稀奇。
Sel不如妹妹知识渊博,但对这种东西还是很了解的。
Sky吓得一颤,手中的胡蜂一下挣脱了。奇怪的是,这只胡蜂并不急于向抓住自己的庞然大物报仇,而是径直向半空中扑去,一溜烟飞走了。
Whitty你们发现了吗?
Whitty上次袭击是两种动物一起发动的。
Selever嘶......那你说不会......
Sky不会什么啊?
沉默,泥沼一般的沉默。
Sarvente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有一场大战要打了。
Ruv所有人时刻准备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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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们喜欢夜袭,这是他们都知道的。
紧绷的死寂一直维持到傍晚,几个人在一座山丘上停歇下来。一路上湿热的空气在这时随着微风凉下来,风中夹杂着一丝异样的气息。
Sky所以,那些动物真的会联合攻击吗?
Selever很有可能,你放走的胡蜂说不定就是通风报信的。
SarventeSel,
Sarvente少说两句话。
没有语言,但全世界都能感受到Sky的委屈。
山丘不高不矮,几个人居高临下,看到满目荒芜。
守夜的工作总是有惊无险的。Whitty像往常一样担任着这件差事。
但他并不孤独,因为Updike和Ruv都没睡,一个疲惫憔悴,一个神经紧绷,看上去都意外地很精神。
Whitty想不到什么办法让Updike去睡觉,也否认兽群不进行攻击的可能性,他呆滞地看着远方,视线是模糊的。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很久,直到Ruv狠狠推了他一把,将砍刀硬塞在他手中。
Ruv都这时候了还发什么呆!!!!!
Whitty接过刀向四周一看。
【前方血腥警告!不适速退!!!】
山丘四面都是黑压压的一片,狼的皮毛在发红的月光下泛起血色的光泽。上千只血红的眼睛向山顶张望着,黝黑的身躯拼出一个混沌的庞然大物。上百只黑鸟盘旋在空中,遮掩着血月。黑色的潮水涌动,层层汇成漩涡,而这漩涡的中心,就是山丘之上人困马乏的Whitty等人!
Sarv见他反应过来还想对他说话,但来不及了,狼群不搞什么虚张声势,正迅速收紧包围圈,已经有几只垂涎着爬上来了!
Ruv还是抡起步枪,硬木枪托一下下重击狼的头颈,撞裂坚硬的颅骨,不下十具七窍流血的狼尸七横八竖躺在他脚下,红色的液体浸湿了裤脚,枪管被双手的热量捂得滚烫。
Whitty也再没有时间迟疑,砍刀横冲直撞,四下翻舞,刚撞断一只黑鸟的翅膀又砍入另一只狼的左肩。Sel的枪法不知是哪学来的,玫红修饰的银枪在一片红黑中刺破狼最脆弱的腹部,鲜红的肚肠很快又被其他狼踩得发黑。
Raz除了双眼一红一蓝外还是一如既往地斯文。她灵巧地闪过扑咬,手中的魔法书发出鲜艳的光,带着千钧力量将狼弹向高空,又向还未倒下的狼身上砸去。Sky像是发狂一般,血红的双眼与狼无异,手中的刀疯狂而不失灵巧地左冲右突,血飞溅在娇嫩青紫的皮肤上。
一场恶战中,Updike却很快力不从心起来。他近来魂不守舍,又几天没睡觉,在猛兽的战斗中占了下风,在Sarv强大的武力下才得以保全,他的手枪已没剩几颗子弹,只能一边躲闪狼群的进攻,一边用匕首刺狼的咽喉。
众人战得疲惫,但兽群还远未被消灭,Updike已经快要脱力,手中的匕首也失了准头,看不准要害便不免要多费一刀。一次他在拔出匕首时,一只狼扑咬着窜上他的后背,接着便是狼牙嵌入血肉的痛感。
Whitty打得全身如火,当Updike鲜血的蓝紫色映入眼帘时,他先是一怔。
Updike的视线有些模糊,他看到那只狼浑身的长毛一竖,身体直立起来,像人一样走向他。
Whitty的视线中忽然闪过白光,隐约有一个人影艰难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