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靖南王府没有长辈,若你嫁入王府,你便是府中最大的主子,我也听你指挥。”
磁性的声音说着实在却动听的情话,南宫羽认真的眸光让慕容素心没来由的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南宫羽。
可南宫羽见素心一直看着自己却不回答,误以为她是被薛夫人无耻的行径伤透了心,如今也不再信任他了,着急的抓紧了素心的手:
“素心,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求娶你的,我不知道你竟是女孩,否则我早就到府上去求慕容爷爷将你嫁给我了。”
慕容素心一早就知道南宫羽的温柔和执着,可之前她一直是男装与他相处,所以他所有的温柔以待都被她当成是对弟弟的爱护。
如今看到他黝黑的眸子中浓浓的认真,素心才突然意识到上一世的自己无意中究竟错过了什么。
可惜总有那些不会看人眼色的东西要出来捣乱,素心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南宫羽,觉得自己被严重冒犯的薛夫人忍不住拍了桌子:
“镇南王,你是存心来我们靖国侯府捣乱的吧?!”
眼看着自己费尽心思想要赶走的女子被比她靖国侯府地位更高的人求娶,薛夫人这心里跟被火燎似的,如果不是顾及厅内还有诸多宾客未走,她都想冲上撕打这一对“狗男女”了。
因着厅内还很混乱而没有跟着靖国侯离开的大总管薛山眼看着薛夫人的脸被气得越来越红,生怕她做出点什么事让靖国侯彻底无法收场,赶忙上前两步,对着慕容素心深深一礼:
“慕容小姐,今天是我失职,没有安排好才出了这许多乱子,是老奴对不起您,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这薛山因为跟着靖国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而且几次救过靖国侯,故而是靖国侯面前第一得脸的人,整个靖国侯府,除了靖国侯,即使是薛夫人,都对他礼让三分。
如今他欠身给素心施礼,素心是怎么都不好受了的,赶忙侧身躲开,口中道:
“薛总管千万不要这样讲,是我慕容素心和府上无缘,没有什么谁对谁错。今天的事,您不要放在心上。如今我看黄鹂也已经把紫金丸分发完毕,素心就不在府上打扰了,我们这就离开。”
说罢,转身对着看到薛山上来搭话,就坐在太师椅上拼命喘着粗气的薛夫人说:
“夫人,你我二人虽然无缘称为婆媳,可医者父母心,我自小跟着家父研习医术,也算半个医者,看着您身体有恙,不言不语不忍心。待此间事了,您还是请太医来帮您看看吧。
观您面色潮红若要滴血,唇色紫黑暗淡,喘气粗急仿若牛喘,恐有中风之患。纵使太医为您调理好了,日后也要戒骄戒躁,否则悔之晚矣”
言罢,低头看了看一直抓着自己的手腕不曾松开的南宫羽,叹了一口气:
“如今我无处可去,可否先去你家落脚?至于其他,我们稍后再说吧。”
南宫羽乐得素心跟他回家,忙不迭的点着头,然后扭头对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来的薛夫人道:
“薛夫人,我这就带着素心离开你靖国侯府,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日后不要再来寻素心纠缠!“
说完,拉着素心的手就向大门走去,边走边喊着跟在后面的书童子规和黄鹂:
“爷带素心先回王府了,以后素心就是你们主母,子规你去喊人来把素心的嫁妆搬回咱们府里,都给我细心着点,有磕了碰了,缺了少了,爷掀了你们的皮!黄鹂你打发了喜婆就跟着子规吧,帮他点算点算你们小姐的嫁妆……”
南宫羽拉着素心像一阵风卷出了靖国侯府,话音还没落地,人影早已看不到了。薛山眼见着总算送走了这俩挑事儿的大佛,也不敢再等子规去喊人,赶忙指派着小厮们帮忙送走素心的嫁妆。
幸好之前只是打开了一个箱子,其他的只要迎亲队伍里的小厮们原班人马担着出去走上一遭,送到镇南王府就行了。
厅里原本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的宾客们眼看着这“喜宴”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想着自己不仅看了一场大戏,还从慕容素心那里得了天大的好处,都识相地相继告辞离开。
薛山一边应酬着拜别的宾客,一边还要指挥着小厮搬嫁妆,完全没有精力去顾及从刚刚就坐在椅子上一直没出声也没动过的薛夫人。
而大丫鬟素梨因看着薛夫人气得拍桌子,就想着让她多坐一会,缓缓神;加上厅里来来去去的宾客都极有眼色地没有找薛夫人搭话,反而自顾自和薛山告别,素梨生怕薛夫人一时脸面过不去把气撒在她的身上,便也跟个鹌鹑似的站在薛夫人身后,极力当个隐形人。
等到薛山把宾客都送走了,手上的事都处理完了,准备跟薛夫人交差的时候才发现,薛夫人哪里是坐在那里生闷气啊,她分明是已经被气得晕了过去,只是因为生气做回椅子的时候角度卡的好,她哪怕是晕了,也没从椅子上滑下来罢了。
顿时,整个靖国侯府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