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涵轻轻把玩着桌上的水杯,那是韩陆刚刚倒给她的。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的试探,“我说的是,你来取。”
“我取?”韩陆微微一愣,目光扫过韩爷爷、朱奶奶,还有韩父和陆女士,四人的表情各异,却都沉默不语。他稍稍提高音量,语气中夹杂着惊讶,“真的让我来吗?”
闫涵抬眼看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像是在说:没错,就是你了。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隐约可闻。
韩爷爷缓缓开口,朝韩陆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陆儿,既然涵涵愿意,你就试试看吧。”
韩陆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首古诗:“雕笼摧羽就羁栖,心识昕朝候不迷。”
他的眼神亮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坚定,“羽昕……带着自由的意义。闫羽昕,如何?我希望这个名字能让你从此摆脱束缚,自由自在。”
韩爷爷闻言,捋了捋胡须,仔细品味了一番,“闫羽昕……嗯,‘羽’是翅膀,象征飞翔;‘昕’是新生,寓意希望。这名字取得不错,很有深意啊。”他的语气里透着赞许,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
朱奶奶在一旁听了,笑着拍了拍闫涵的手,“好,这个名字好,以后咱们就叫你昕昕,怎么样?”她的声音温柔,却又带着几分期待。
闫涵低声重复了一遍,“闫羽昕……”
她念得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舌尖上打了个滚。自由?新生?这些词让她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
“好啊。”她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似乎闪烁着某种久违的光芒。
屋内顿时响起一阵轻快的笑声,仿佛连空气都被这个名字染上了几分温暖的色彩。
……
几人在客厅里谈笑风生,时光在愉快的氛围中悄然流逝。直到阿姨那声清脆的“开饭啦”从厨房传来,众人才依依不舍地停下交谈,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意犹未尽的意味。
“昕昕啊,你之前住院的时候,吃得都是些清淡无味的东西,我们也不晓得你平时爱吃什么口味。这不,就让阿姨做了几样菜,算不上多讲究,但好歹是用心的。来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朱奶奶轻轻拉着闫羽昕的手,一边引着她走向餐厅,一边目光温柔回落在满桌菜肴上,语调里满是关切与期待。
闫羽昕目光轻轻扫过满桌菜肴,琳琅满目的菜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心中明白,韩家为自己准备的这一桌佳肴,无疑是在用最真诚的方式表达他们的热情与欢迎。这份用心,让她心底悄然泛起一丝暖意。
韩陆轻轻走上前,为闫羽昕拉开椅子,小心翼翼地将她引导至椅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安稳坐下。
朱奶奶与陆女士则分别在闫羽昕两侧落座,各自拿起筷子,朱奶奶夹起一块细腻的鱼肉到碗里,陆女士则是递上一只金黄酥脆的鸡腿。
闫羽昕感受到两人满含关切的目光,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鱼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后,又咬了一口鸡腿。这简单的动作里,仿佛承载着难以言说的温情与感动。
其他几人陆续找到座位坐下,一边聊着天,一边默契地给闫羽昕的碗里夹上几筷子菜。一道道热气腾腾的佳肴被轻轻放入她的碗中,每一份都承载着同伴间无声的情谊与关怀。
闫羽昕低着头默默进食,耳畔是她们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她偶尔抬眼望向对方,轻声插入一两句话,语调温和而自然。饭桌上的气氛融洽而温馨,每个人都带着满足的笑意, 令人倍感愉悦。
饭后,韩家的几个男人走向书房,背影沉稳而有力。闫羽昕几人依旧留在客厅,轻声谈笑着,氛围温馨而又自在。
书房中
韩爷爷稳坐于主位之上,面容沉静如水,气场却无形中压迫着整个空间。
韩父与韩陆则分坐沙发两侧,一个眉宇间带着几分桀骜,另一个却是温尔儒雅,但在这严肃的氛围里,两人皆难得地收敛了平日里的随意,仿佛连呼吸都不敢过于放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坚持总算没有被辜负,终于找到她了。”韩爷爷长舒一口气,声音里透着难掩的疲惫,但眉宇间却浮现出一抹深沉的喜悦。
“对啊,我也总算没辜负那两口子的托付了。”韩父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仿佛肩上长久以来的担子终于卸下了一些。
“她已经承受了太多苦难,从今往后,我们务必尽全力护她周全,绝不能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韩爷爷轻抿一口茶,语气沉稳却透着深深的忧虑,“至于她父母的事,就先暂且瞒着她吧。知道得越少,或许对她而言便越好。”
“好。”韩父和韩陆同时应答。
“爷爷,昕昕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不如让她和我读同一所学校吧。虽然我只剩下半年就要毕业了,但能照顾她一点,总归是好的。”韩陆微微沉吟片刻,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坚定,向韩爷爷说道。
韩爷爷轻抚着胡须,眉头微皱,仔细权衡起闫羽昕的处境。
“嗯,以昕昕的年龄来看,若是和你同校,确实是该读初一的。可孩子之前从未接触过学业,直接跳入初中课堂,怕是会吃不少苦头。”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担忧,“不如先让她从六年级起步,再请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师为她补习功课。否则,一个连字都认不全的孩子,贸然进入新环境,只会被同学嘲笑,伤了自尊心可就不好了。”
韩陆闻言,眉头微皱,语带几分迟疑与顾虑,缓缓开口道:“爷爷,您也知道,那些世家子弟向来擅长阿谀奉承。若我不护着她,恐怕她日后难免会遭受他人冷眼与歧视。”
韩爷爷微微皱眉,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他心中明白,这确实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要不把昕昕叫来?听听她的想法怎么样?”韩父见这一大一小竟同时陷入了愁云惨雾之中,不由得温和地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