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日,白鸟再一次见到了大殿下,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见他了。但这也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不是一次正常的见面。
一大清早,白鸟就被人甩了两巴掌,又被硬生生从床上扯起,双手被锁住,强制跪在地上。
白鸟还不明所以,他这又是干了什么,要抓他?算了,也不重要了,都是将死之人了。
大殿下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以极其恼怒的口气质问:
“为什么要偷禁阁项链?”
白鸟听着这强加于他头上的罪名,只是自嘲地笑了笑,他已不想再解释,有什么用呢?不会有人相信他的。
“不说不说?到底为什么禁阁项链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平菇手上正紧攥着禁阁项链。
白鸟抿着唇,不说一个字。
“好,好,真好,你好样的。”
平菇摔门而出,制服他的两个士兵随之出去了。
禁阁项链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难道又是雨神?我跟她无冤无仇的,为什么总是害我?呵,没想到最后一个记起我的人还是雨神大人啊……大殿下他……算了……什么都不必想了……
白鸟猜得不错,正是雨神搞的鬼,她当然知道这条项链大殿下视为宝贝,因为上一任戴它的人正是白若。这个白鸟也知道,那个平菇醉酒的星光沙漠一晚,平菇什么都说了。但是现在已经什么都不重要了,包括他自己。
……
平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了,今天是白若的忌日。
他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弄丢了白若的项链该怎么办……禁阁项链是他留下的唯一一件带着他的气息的物品了……他绝对绝对不能再弄丢了……
“啪嗒”,房门缓缓打开,平菇有些微怔地抬起头,目光在接触到来人是陡然凌厉:
“我不是说过今天任何人不准打扰我吗?”
白鸟走进房间,没有任何的礼仪:
“那么抱歉大殿下,打扰一下您。”
平菇一见到白鸟就想起今早发生的事,心情直线下跌:
“今天是他的忌日,我不想看见你,废话少说。”
他的忌日啊……不想看见我么……那好,我会让你看不见我的……永远……
“大殿下,您放心,我就说两件事。”
“快说。”
“大殿下,您还记得我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八岁那年,误闯雨林,差点死在那儿,是您救了我。”
“没印象了,有屁快放,磨磨唧唧的。”
平菇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依稀记得的,
“应该是顺手救的吧,毕竟人族要是死在了神界,麻烦就大了,我可不想平白无故惹上一身麻烦。”
麻烦是么……
“第二件事,项链不是我偷的。禁阁存放项链之地早在十年前就被设为了禁地,除了大殿下您、雨神大人以及上一任禁阁之主,谁还能进去那个地方?”
平菇皱了皱眉:
“你从哪知道这么多的?”
“这不重要。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该是我走的时间了,再也不见,大殿下。”
平菇还想问些什么,可白鸟已经关上房门离开了。
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平菇没再细想,他又重新思索了一番偷项链一事。
白鸟所说的能打开禁地的只有三人,确实没错,他之前也不是没有想到,他只是觉得,雨神不会做这样的事,否则自己当时也不会因为雨神说要更好地保护禁地把这个权限给她,只有白鸟拥有最大的嫌疑,至于他是怎么偷的,是另外一回事。但是经白鸟这么一说,他突然又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他决定去找雨神询问。
雨林宫殿——
“大殿下,您怎么来了?”
今天不是他的忌日吗?大殿下怎么来我这儿了?
雨神虽然充满了疑惑,但仍旧欣喜万分,招呼人倒茶。
“雨神,关于偷项链一事,你了解多少?”
雨神神色微变,随即反问:“这件事难道不是白鸟干的?”
“禁阁禁地,除了你,我,白若,无人能进,那么如果是白鸟偷的,他是怎么进去的呢?”
平菇的话中带着威胁的语气,但他也只是试探一下雨神,他并不觉得这件事情与她有关。
“我不知道。”
雨神有些慌了,他是怀疑自己了。
平菇自然察觉出了她的慌神,他决定继续试探:
“雨神,你我认识已有二十多年了,你做了什么事我一清二楚,不必遮遮掩掩的。如果你亲口承认你所做的一切,我兴许还能放你一马。可若是你不敢承认,一定要撕破脸皮的话,那就休怪我不承这二十多年的情谊。”
设置这一试,还真给试出来了。
雨神惊恐万分地跪在地上,说话声有些轻微的颤抖:
“我……我…是我做的……我只是想惩罚一下白鸟……没有要害你……”
平菇有些错愕,他一直把雨神当亲妹妹对待,看来是自己平常太纵容她了,导致干出这种嫁祸于无辜之人的事情来:
“雨神,你不该如此做的你明白吗?白鸟是个无辜的人。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害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