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好像回到了从前,但又好像不是。
虽然同处一室,但他不再强迫她同他亲近。有时候见她不悦,还会主动的退避。
连续喝了一个多月进补调理的汤药,总算能开口说话了。但是看着身边的人,却没有诉说的欲望。体力也在慢慢恢复,从开始的不能下床,到现在不用人搀扶,自己便可绕着小院踱步了。
蓝忘机生性冷淡,苏酒也不喜欢人多,所以这静室,现在除了婆婆外,也没有其他侍候的仆从。
苏酒之前有个陪嫁的丫鬟,可这次醒来,却不见了踪影。想着人各有志,苏酒也没再问。
每日对着蓝忘机,苏酒不想说话。婆婆一开口,便是他们家二公子怎么怎么的好,苏酒耳朵也听出了茧子。
这日趁着蓝忘机参加族中议事,婆婆也在忙,便悄悄的溜了出来。
苏酒一身黄色的道袍,头发也拿同色的发带半绑着垂在脑后。这身装扮,在云深不知处显得分外的格格不入。
“你找谁呀?你怎么进来的?”
“你叫什么呀?”
“这装扮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
没走多远,苏酒便被几个身着卷云纹服饰的少年,热情的围住问东问西。看着一个个十四五岁,想着应是新入门的弟子。
“我叫苏酒。是浔阳苏氏的。”苏酒看着他们笑着说道。
“哦,我知道。苏酒,据说就是那个和夷陵老祖魏无羡牵扯不清的浔阳苏氏大小姐,咱们含光君的夫人。”一个少年心直口快说完后,被身侧的少年扯了一下衣袖,才意识到本尊在,抬头看了眼苏酒,慌乱的低下了头。
苏酒闻言,不禁的勾起唇角苦笑。她和阿哥的这段情,真的就这么不容于世吗?即便被人提起,也都是玩笑的口气。
感觉兴致尽败,便转身回了静室。
坐在案几前,苏酒不禁的想,阿哥他如今在哪里?是在莲花坞吗?江澄应该保住他了吧。她晕睡来了三年,可没听说他有来找过她,照理说不应该呀!他是不是也伤的很重呢……
这日晚间,看着身侧的蓝忘机,苏酒强压下心头的疑问。是的,她还没恢复灵力,不能惹怒他,蓝忘机素来不喜欢听她提说魏无羡的。
又过了两日,苏酒实在心里烦躁,便拿了蓝忘机的通行玉牌,准备沿着小路溜回莲花坞看看。
结果还没走出云深不知处,就听到了自己和魏无羡的名字。蹑手蹑脚的藏在一旁的石碑后侧耳细听。
“含光君的夫人,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呀!含光君怎会如此痴迷,守了她整整三年。”
“听说她参加过射日之争,是那场大战里面少有的女修。后来江氏复兴,她也做了不少事情。”
“据说当初不夜天城,夷陵老祖魏无羡也是因为她,才神智崩溃形容癫狂血洗了不夜天,后来还跳崖殉情了。”
……
跳崖,殉情,怎么会……
“阿哥……”苏酒引颈长啸,一声凄厉的呼唤,吓愣了一旁议论的众人。
苏酒步履蹒跚的来到他们跟前,神情凄楚的看着那人道:“魏无羡,真的,死了?”似是不信,又定定的看着他,皱着眉头喏喏道“跳崖,死的?”
那人,看着苏酒有些不明所以,但依旧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他是真的死了呢?”苏酒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面容凶狠的问道。
“说是江宗主见魏无羡坠崖,坚持要到悬崖底下去看,却只看到白骨森森。”他的嘴一张一合,后面还说了什么,苏酒全然听不见了。
死了,魏无羡,死了……怎么会?这个消息,叫她一下子失去全部的力气,瘫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