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究竟是给自己找了个代步的坐骑还是找了个祖宗啊……”
明明只是一只驴子而已,却只吃新鲜带露水的嫩草,草尖黄了一点,不吃。路过一家农户,温宁捡了点麦秸秆来喂它,嚼了几口,它呸的吐了,比活人吐唾沫还吐得响亮。吃不好,便不肯走,发脾气,尥蹶子,魏无羡好几次险些被它踢中,且叫声极其难听。
无论是作为坐骑还是作为爱宠,全都一无是处!
之前遇见了一个圆脸少女,少女可能从未见过如此‘活泼’的花驴,笑意盈盈的送给魏无羡一个半青不红的苹果,这苹果还没到手,那面花驴便呲牙就来咬,魏无羡眨眨眼让温宁去找了根长树枝和渔线吊着这个苹果挑在花驴面前。
呜哇哇哇啊啊啊——!”
温宁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才追了上去。
“公子,等等我——!”
直到看见小镇,魏无羡把苹果甩在某棵大树上,渔线在树枝上缠了几圈,垂下来的苹果恰好是花驴微微抬头就能咬到的高度。
花驴在那边津津有味的吃着苹果,魏无羡在树的另一边怀疑人生,刚赶来的温宁看着这一人一驴完全不一样的氛围一脸茫然。
魏无羡还没感叹完自己的几十年人生,后背忽然撞上一个人,回头见是一名少女,虽撞了他,却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双目无神,面带微笑,直勾勾地看着某个方向。
魏无羡顺着她目光望去。那方向一从黑压压的山顶。
突然,这少女在他面前手舞足蹈起来。姿势狂野,张牙舞爪,魏无羡正看得津津有味,一名妇人提着裙子奔过来,抱住她哭喊:“阿胭,咱们回去吧,回去吧!”
阿胭奋力甩开她,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没有消退,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慈爱之意,继续边舞边跳,那妇人只得追着她满街跑,边跑边呜呜哭泣。一旁一个货郎道:“作孽,郑铁匠家里的阿胭又跑出来了。”
“她阿娘真可怜哪。阿胭、阿胭的夫君、还有她的丈夫,没一个好的……”
魏无羡带着温宁,牵着花驴随意找了家酒家,
进去就有个伙计迎了上来,“公子是吃饭还是住店?”
“吃饭,来个雅间,这店内有什么特色菜啊?”
花驴被另一个伙计牵去后院,温宁跟着魏无羡上楼,听着魏无羡和伙计的交谈。
他是凶尸,吃不了东西也不用吃东西,毕竟死人是不会吃东西的,许是为了照顾他的心情,魏无羡叫了几坛酒和一些下酒小菜就再没说过其他菜。当老板来催的时候也不过又叫了几坛酒,一张桌子上除了两副碗筷,五六坛酒外,就只剩两盘花生米放在正中央。
魏无羡一边喝着酒一边和小伙计说着这地的奇闻异事,逢愿毕灵的天女祠,雨天被雷劈开的棺材,自那之后频频发生的失魂事件,突然娶妻新婚夜丧魂的懒汉,以及自己刚刚碰到的新婚丧夫后得失魂症不治而愈却自此疯疯癫癫的阿胭和她突然失魂的父亲。
酒家里除了魏无羡和温宁两人外还有其他客人,小伙计也被叫去招待其他客人,听着他们讨论的事魏无羡在纱笠下翻了个白眼继续喝酒。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这群人还是一个样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