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盯着自家少爷的脸,见他不做声,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您现在要去吗?”
喜羊羊本来就想去会会那个所谓的大夫人,而且他也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父母,他们,有没有穿越过来?还有府中这丫鬟对自己的敬意,根本不似秋鹤所说的那般,这让他想进一步了解这波云诡测的宅子,毕竟这是他现在住的地方。
他冷静的点了点头,对她说:“那就麻烦你了,请你把我带过去。”
那丫鬟似乎有些惊讶,毕竟在她的印象中,自家少爷一直是恐避大夫人及之,而且,要不是自己与秋鹤姐交好,曾见过几次少爷的真容,不然今天都未必能认出来,印象中少爷好像一直沉默寡言,足不出户的,就连向老爷问安都不去,想来也是怕被大夫人寻着油头,但是今日怎么还主动去见呢?不过主子的心事,可不是下人能揣摩的了的。她点了点头,将少爷带去正厅。
正厅内,一片肃穆。正中间坐着一位中年人,虽然岁月给他留下了痕迹,但依然有着年轻时的风貌,恍惚间,竟有喜羊羊的影子,没有一家之主的不怒自威,也似喜羊羊那般冰蓝色的眼睛,正盯着侧位上的一位长相柔美的女人,那人长发齐肩,面带忧色,恰似一朵娇娇芙蓉花,但眸子中闪烁的光,又似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中年人的旁边的主座上还坐着一位穿着严肃,庄重,但却媚眼如丝的女人,她正有些别扭的看着中年人。
喜羊羊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这一幕。尽管他心里早有些准备,但看着真的与他日夜相思的身影重合的他们,那个早已在记忆中淡了身影的他们,重现在他的眼前,他恍惚的有些不切实际。真的是他们吗?他怀疑着,犹豫着,不敢踏进那仅有一寸高的门槛儿。紧接着,那呼之欲出的情感喷发,“爸爸,妈妈,是你们吗?”
不过,这问题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而是被正位上的女子打断了 !“什么爸的妈的,逆子,还不跪下!?”这尖酸的语气,让喜羊羊立刻明白那就是所谓的大夫人,她转头冲向中年人说“老爷,您看,这逆子是越发没了规矩,不仅日日不来给您问安,现在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了。”边说还让门外一个下人,将喜羊羊带了进来,示意那人让喜羊羊跪下,那人似乎看着有些为难,喜羊羊听见他在他的耳边说:“少爷,您委屈一下。”说着装作用力踢向喜羊羊的腿弯。尽管面前是爸妈,但喜羊羊是怎么也不愿意跪一个这样的人。
他笔直的立着,脸上满是坚毅,“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为什么跪你?”全场都有些惊讶,大夫人更是如此。这个平时足不出户像个病秧子是的软柿子,怎么今日这般给自己难堪,平日不是被自己羞辱一番,然后便一言不发的走吗?大夫人羞红了脸,而正位上的所谓的老爷,却面露欣赏。这个看起来不成器的怂包儿子,今日倒是有些骨气,平日里,这嚣张的冰氏总打压着儿子,他是看在眼里,每每被羞辱时,看着儿子一声不吭的模样,他是气不打一出来呀。但今日这副模样才是我智羊羊的儿子。
喜羊羊也不是个冲动的人,只是因为刚见他久别重逢的父母,情绪正盛,结果大夫人这个局外人搅了黄,实是有些生气。
大夫人恼羞成怒。“逆子,反了你呀,敢这么跟我说话,再怎么说我也算你半个娘,供你吃饭,发你月俸,你就这么对我是吧?”
喜羊羊都要被气笑了。在他的眼里,就像一个无理的人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然后把他骂了一顿一样,虽然不知前少爷是怎么忍住的,但是自己忍不了,这一刻,他锋芒毕露。他冷笑了一声“再怎么说,我也是府中长子,怎么连点人身自由都没有,出屋都要被人监视,”喜羊羊想起了昨天在记忆中出现的词条,“而且,大夫人您可否有心仪之人?”大夫人似乎被震住了,此时她早就忘记了,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明明是自己想这次用点儿小伎俩,彻底让老爷对他这个儿子失望,结果竟被他反客为主,而且他最后一句话是何意,难道他知道我和他有私?各种思绪交汇,最后只是吐出了一个字“你!!丽氏,看你生出个什么东西,果然有其娘必有其子。”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智羊羊早就怀疑,这女人平日里就嚣张跋扈,且就喜欢粘花带草。还记得成婚那夜在婚房,自己喝断了片,隐约听见开窗户的声音,便不省人事。醒来那女人就坐我旁边。结果三个月之后,竟然说有喜了。自己也是异常不信,但如果她真与人有私,丢的也是我的脸面,而且,自己也与他家有利益联络,揭穿了自然对自己也没有利益,这些成年旧事儿子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也确实该打压打压她了。“够了,还嫌这家不够乱吗?冰氏,你今日也有些失仪了,回你的听雨阁好好温习温习几天吧。”话虽说的温和,但这相当于变相软禁了。大夫人原本扯高气昂的腰弯了下来。
“还有你,喜羊羊,虽然你今天也有失礼节,但你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更令我气愤,特别是那破烂的衣服。”屋顶上突然掉下一块碎瓦,落在了智羊羊身上,智羊羊有些愤恼,他朝屋顶望去,想看看是谁,但呼应他的只有一声猫叫。
喜羊羊听见爸爸用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心下就一热,但他又回想起来,这是自己的名字,但不一定是前少爷的名字呀,周围的人怎么一点也不惊讶?难道说前少爷的名字就叫“喜羊羊”?那我跟秋鹤说也没用啊。不过他还是不卑不亢的回答:“大夫人克扣了我的月俸,倒卖了我的家具,早就将我的丫鬟都打发走了。”这话让大夫人听了,气急败坏,却又没法反驳。智羊羊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原来是这样,不过作为少爷,自是要体面些,就让大夫人剥些丫鬟过去吧。”“正好趁这次机会,我还有事要宣布,七天之后,边境铭将军凯旋而归,陛下设宴庆贺,邀请文武百官,还要各官员带上适龄子嗣参加宴会,冰冰羊还太小。此次我打算带喜羊羊去。”冰冰羊,喜羊羊眸子暗了下来,她也来了啊,真好。
知道内情的人一下子就懂了,陛下,这是又要纳妃了。大夫人似乎有些幸灾乐祸,陛下,如果纳喜羊羊为妃,那这府中丽氏便无依无靠,从此我自己便高枕无忧了,但如果,喜羊羊身居高位,那就是嫌麻烦了。一瞬间,大夫人内心的小算盘不断摆动。
这时有人进来通报称少爷房中的香料中混入了合欢散,一个下人一进去就发情。智羊羊大怒,虽然知道大夫人嚣张,也任由她打压自己的儿子,如果要玷污儿子的清白,他是万不能忍的。他下令禁足大夫人半年有余。并让喜羊羊搬到西厢房住下。听下人有嚼舌根的说这香还是秋鹤点的。
喜羊羊现在对秋鹤这个人是真的感到一团迷雾。就府中的下人,虽说对我不是喜爱,但也算亲近了,要出去应该根本就不用翻墙。还有这合欢散,应该是他让我翻墙后点的吧,他到底是大夫人的人,还是我这儿的人?
这件事也就算告一段落。喜羊羊来到新的房屋,看着果然舒心许多。他找到了秋鹤,想问清这一切事情,但硬是被她用各种事情演了过去,不得而知。后来也就就此作罢,不过他还是问了懒羊羊的家在哪儿,这次她没藏着掖着,全盘托出。
画面来到,府外。虎翼刚从房顶上下来,他可不会不管那个少年的事儿,刚刚少年怼那个女人实在是太爽了。宝剑出鞘一般,那锋芒毕露,那霸气侧漏,不愧是他。温顺的绵羊也会露出并不尖利的牙齿,给伤害他的人留下,看似不明显的伤口,这也是他在球场上给虎翼留下的最初印象。不过令他有些不爽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中年人,竟然说我给他的衣服破烂,哼,我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包括,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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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2821字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