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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爱琴之汀

  “萱儿可有下落?”

  “我查过了,林姑娘一直和太子在一起,现在人在澄州。”

  “去那里要几日?”

  “骑马的话不过半日,步行则需四五日。”

  “可我不会骑马。”

  “可以雇辆马车…”因为蓝绮的要求,他们甚至还抄了近路,从树林中还小路,眼见太阳即将落山,还未有个落角的地方,这时草丛中窜出一群黑衣人向他们杀来,洛凡立即下马迎敌,一路上只要蓝绮出行,便会出现很多黑衣人,真不知道是哪里派的人,“姑娘,有刺客,千万别出来。”

  突然其中一名黑衣人趁洛凡不注意用鞭子抽了一下马,马像疯了似的到处横冲直撞,马车脱离马,滚下了山崖,“姑娘……”

  黑衣人见状纷纷离去,崖口只剩下洛凡一个人。

  “洛大哥。”声音从洛凡背后传来,他回过头便看到姑娘和紫竹仙人在一起,“姑娘是我保护不周,让你受险了。”

  “洛大哥不用自责,这一路也多亏有你保护,刚刚是仙人救我一命,无法告知你,让你担心了。”

  “仙人怎么会在这里?”

  ”云游而已。”

  “多谢仙人,我们还要赶路,就先告辞了。”

  “刚刚来的时候瞧见一间旅店,现在天也快黑了,我送你们过去。”他们三人一同走进旅店,“老板,住店。”

  “几间?”老板看了一眼他们三人,两男一女,男的长的竟比女人还要妖艳。

  “三间。”

  “两间。”蓝绮和紫竹仙人几乎一同开口,然后仙人说:“两间即可。”

  “仙人怎么要了两间房,我们有三个人呢?”

  “你一人一间,我与那位公子挤一挤,明月我也走了,你要去澄州,得要省些银子。”

  “仙人不必为我省钱,这样仙人岂不屈尊?”

  “无妨。”他本就不是什么高端的仙人,只不过是一个小妖修成了小仙,什么仙人只不过是自喻的罢了。

  夜里。

  “你既是仙人,云游也罢,不谙世事,到底是为何频频出手相救?”洛凡终于问出了这么久以来的疑问。

  “这是天命。从她救我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我与她之间的感情。”

  “怎么说?”

  “她当初救我时是我的最后一条命,我差点就要魂飞魄散,所以我才决定报之,”紫竹仙人叹了一声,“好了,今晚的事希望公子可以保密,我走了。”

  洛凡终于明白,也终于知道他了,在紫竹仙人走了之后,洛凡用口哨召来飞鸽,给黄生汇报今天的情况:今日马遇袭,姑娘受到惊吓,但平安无事。

  今天早上下人从石狮口中呈上来了封信,才知道她又离开了,他不会强迫她留在身边,一直有洛凡这样好的人在她身边也很好了,早上一早去了一趟蓝府,安抚下老爷夫人,才又回云进职。

  第二天一早,洛凡与蓝绮准时动身,继续踏上去澄州的路。

  “姑娘,不到响午应该就可以到了。只是昨日两马受到了惊吓,怕是不能赶马车了。”

  “洛大哥若不嫌弃,我便与你同骑,在城门口再下马就行。”

  “好。”

  蓝绮坐上马,洛凡坐在后面,一同驾马齐驱,这是她第二次骑马,小时候太子殿下也带她骑过马,只是那时候因为害怕不敢睁眼,把太子殿下还抱得很紧……现在,她和洛凡之间隔着距离,因为在她心里早已经住了别人了。洛凡甚至可以闻到她的发香,但她是公子的女人,他不可以有任何非分之想。城门,他们一同下马,她走在前面,他在后面牵着马,TM有点西游的感觉!

  西街与东街交叉的地方,有一条长龙,是有人在施粥,蓝绮在那里看见了熟悉的人,很是惊喜。

  “萱儿,”蓝绮向她的方向跑去,“我终于找到你了。”

  “阿绮,对不起。是我忘了通知你。”

  “没事,找到你就好了,我们回去吧。”

  “对不起,阿绮,我不能跟你们回去,我找到他了……”

  “太子?一直以来你在寻的人?”

  “嗯,尽管他现在似乎不记得我了,但我不会再弄丢他了。”

  “太子殿下呢,怎幺只有你一人?”

  “殿下说今天有事,让我先在这里看着。”

  “他把你当奴婢了?不行,我得找他去评评理。”

  “你别怪他,是我要求做婢女的,只要可留在他身边就很好了。”

  “傻瓜,”蓝绮看了一眼人群,“这还要发到何时?”

  “快了,阿绮再等我一会,我领你们去行宫见殿下。”

  又过了一个时辰后,那些流民都吃饱喝足了离开,林萱他们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林姑娘,东西已经全都收拾妥了。路上她们姐妹俩再未分开,直到了行宫。鹿傲风在书房中看文件,接待她们的当然还是林萱他们了。

  “殿下呢?”林萱问行宫里的婢女。

  “应该还在书房,从早上进去后就没再出来。”

  “去通知太子殿下,存客到了。”

  蓝绮拉住刚要去的侍女,“我们又不是什么贵宾,不用劳烦通报了,我去厨房做点燕窝粥,待会自行端去书房就是了。洛大哥,你先休息一会儿。”蓝绮说完后便问侍女要厨房的地址,做好后便立即去了书房。

  “太子殿下,您经进去很久了,喝点燕窝粥吧。”蓝绮学着侍女的样子对着书房喊道。

  鹿傲风真的以为是哪个侍女:“下去,没什么要紧事别来打扰。”

  蓝绮有点生气,-他竟然把她拒门外,她忽然推门而入,站在门口:“殿下真的不吃吗?”她气得脸鼓鼓的,直瞪着他。

  “你这丫环怎么……”鹿傲风抬起头,“阿绮?”蓝绮把粥放在桌子上,没有说话。

  “阿绮,你怎么来澄州了?”皇甫傲风看见她后立即停下了手中的笔,起身走到她面前。

  “来找个人,却没想殿下竟把我拒之门外……”

  “谁能让我们大小姐这么亲力亲为?”

  “你宫里那个刚来的女人。”

  “林萱?”

  “嗯,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得知她在你这儿,怕你欺负她,才匆匆赶来。”

  “可我对她没什么印象…”

  “没关系啊,从现在开始有印象也不算太迟。”

  鹿傲风真的有好久没有看到蓝绮了,“这么说,阿绮不是来看我的?我好伤心。”

  “殿下该知道,我是黄生未过门的妻子,怎么还会说这样的话?”

  “可你也说过,你不会嫁给他的。”

  鹿傲风和她贴得很近,突然又离开她,大声笑了起来,“傻瓜,我当然知道那是你的气话,你心里还是有他的。”

  “那以后希望殿下继续陪我演戏了。”皇甫傲风沉默不语,她是他现在记忆里唯一想保护的女孩👧,看来要拱手相让了,但又谁让黄生也算是他兄弟呢,交给黄生,他也很放心。他转眼看见桌子上的粥,“好久没吃阿绮做的粥了。”

  “别吃了,都凉了。你若想吃,晚膳时候再做就好了。”

  “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嗯,我才不会骗人。”他们的对话全让门外的林萱听见了,他们说话的语气很亲密,可也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和自己寻找了多年的男子,谁也不可以放手。

  蓝绮从房中出来后,林萱早就已经离开了,蓝绮拦住一名路过的侍女,“林姑娘住在哪里?”

  “在殿下寝宫旁边,从这里直走再右转第二间屋子。”

  “多谢。”蓝绮按照侍女说的方向走去,走进去之后,林萱正坐在桌子边发呆。

  “萱儿,我见过太子殿下了,约明日就可以回京了。”

  “嗯。阿绮,你先坐下,我想和你说说话。”

  “对了,那日分离后许久没有你的消息,你受伤了吗?”

  “我已经没事了,阿绮,你和我说实话,你喜欢殿下对不对?”

  “萱儿,你真的误会了,我只不过把殿下当作哥哥罢了。”

  “可殿下似乎很喜欢你啊,”林萱停子会又继续小说,“你来之前,殿下很少笑过,可你来了之后,他似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萱儿,我有了喜欢的人,那个人才不是太子殿下。”

  “是黄公子吗?”

  “我才不会喜欢他呢!”

  “那是谁啊,不会是洛大哥吧?”林萱选择相信好朋友的话,放下了对蓝绮的猜疑,又和好如初。

  “萱儿,你别乱猜了,我先厨房帮忙准备晚膳,待会尝尝我的手艺。”蓝绮虽是相府千金,曾经也偷学过一点手艺,又在上面加了点自己的特色。小时候,她第一次做粥,差点烧了半个厨房,但成果还是不错的,厨娘们以及黄生、太子都说很好吃。蓝绮煮了锅粥,吩咐了几句以后,便离开了厨房。

  “殿下,用晚膳了,”蓝绮站在书房门口敲着门,“不然我可要全吃光了。”

  “阿绮,我马上来。”蓝绮在门外等他,他们同去的大厅,晚膳已准备好了,可却没有一个人入座,都在等太子殿下,鹿傲风坐在上座,让蓝绮坐在他的右手边。

  “殿下是不是该让萱儿和洛大哥同入座呢?”

  “好。”她的事他大多不会反对,只是为了保护她,为了更好的爱她,而他的爱不是男女私情,而是兄长对妹妹的情感。

  “萱儿,快坐下。尝尝我的粥。”蓝绮把林萱推到太子左边坐下,盛了一碗粥给了林萱,完全不顾旁也太子的脸色。

  “还是太子殿下先用。”

  鹿傲风又把碗重新推到林萱面前,“你身体未完全恢复,宜多吃些。”刚刚蓝绮没有第一个让他吃,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现在朋友反倒比他这个竹马重要了。

  蓝绮看见他这么大度的样子,给太子盛了一碗粥,“殿下请用。”然后又替洛凡臽了一碗,皇甫傲风终于坐不住了,“你快坐下来吃吧,那些事本都应该让丫头们来做的。”

  “厨娘,锅里还有粥吗?”

  “回小姐,还有。”

  “那你带众位侍女也厨房吃些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谢小姐,谢殿下。”然后蓝绮才坐下来,旁边的太子正瞪着她,她对视一眼,端起饭碗,把脸几平都要埋在了碗里,“殿下这是……干嘛这般瞧着我?”

  “怎么你堂堂丞相千金倒学会干下人的事了。”

  “又不是外人,都是自家的朋友,殿下怎么会那样想呢?”鹿傲风真的是变了,这些年,社会洗浊了他,也让他忘了很多事,不再像以前胆小、赚的太子了,反而现在成了一副充满戾气的驱壳。

  用完晚膳后,鹿傲风又把自己锁在书房里,没人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而洛凡则选择了一处很隐蔽的地方,传来飞鸽,向黄生汇报情况:姑娘人己在澄州行宫,找到了太子,不日将返程。蓝绮闲得无聊,四处闲逛,正巧碰到了在后院的洛凡。

  “洛大哥,这些日子辛苦了,早些休息,明日早我们便要启程了。”

  “好。”

  “洛大哥,这行宫大可放心住着,有何不便吩咐下人便是。我去瞧瞧殿下,顺便说几句活,他忘了很多事呢。”蓝绮朝书房走去,在门口敲了敲门。

  “谁?”

  “是我。”

  “进来吧。”

  蓝绮推门而入,“殿下可别累伤了身体。”她把茶盏放在桌子上。

  “我答应你明日返程,今日得处理完这份奏章,回去好向皇阿玛复命。”

  “殿下的事很多吗?不如先延迟一日吧。”

  “傻丫头,只是一篇奏章,用不了多长时间。”

  “嗯…那我替你磨墨。”他写她磨,看似十分有爱的一幕,其实并不是两个相爱的人,尽管现在的太子只记得她一人,而她却早已心系别人了。

  “殿下真的对萱儿一点印象也没有吗?”皇甫傲风摇摇头。

  “小时候,除了宫中,你也时常出宫,红樱林中我们仨人,还有黄生,说过誓言,永不抛弃彼此,这些殿下还记得吗?”

  “记得。”

  “那殿下怎么独独不记得萱儿?”

  “脑中确有个女孩的身影,但我以为,那是你。”

  “啊?那日后殿下还是多关心关心萱儿吧,毕竟你和她之间有着不解之缘呢。”难怪上次救林萱时觉得她那熟悉,原来自己真的认识她啊。

  “阿绮,你能告诉我关于我和林萱的事吗?”

  “其实我了解的也是很多,当时我遇到她,她坐在红樱林中,告的我她在等一个人,直到后来我才通找了你几年,却从不告诉我你是谁,现在当我知道她被你救走时,她又不愿回来才知道她寻了十几年的人儿竟是你,她幼时迷路,一时找不到回家的路,才一直和我住在一起,情同姐妹。”

  “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没关系,殿下日后还有很多时间,不用急于一时。”

  “回去之后,阿绮,你还会时常入宫吗?”

  “怕是不合礼仪。”

  “没事,我可以时常出宫去看你呀。”

  “也许这次回去之后爹又要让我嫁给黄生了……”

  “你不愿?”

  “不是不愿,只是现在还不想嫁。”

  “傻丫头,女孩子迟早是要嫁人的,况且你们又是两小无猜,有情有缘,不论何时都会快乐的。”

  “谢谢你,殿下。”

  “又没有外人在,还是唤我风吧。”

  “风哥哥,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别累着了。”蓝绮离开书房之后,径直朝林萱的屋子走去,房门虚掩着,似乎没有什么人。蓝绮于是拦下一名路过的侍女:“林姑娘去哪里了?”

  “刚刚见她朝厨房的方向去了。”

  “知道了。”蓝绮不记得她会做饭什么的。

  厨房。

  “阿绮,教我做你昨日的粥吧。”

  “怎么萱儿想来要做东西了?”

  “我瞧昨日的粥殿下很喜欢吃呢……”说完林萱的脸都红了,她一向豪爽,今日却如此羞涩,真的是对太子殿下用情很深了。

  “萱儿也会脸红呢!”

  “阿绮……”

  “好了,我教你做。”林萱没有在粥里放肉,做得很清淡,粥散发出淡谈的清香,太子太过于劳累,喝些清淡的也好。

  “去吧,给殿下送去。”

  “我……还是阿绮你来吧。”

  “殿下可是你的,难不成你要拱手让给我?”

  “阿绮……”

  “去吧,知道你舍不得。”林萱端着刚做好的粥站在书房门外,敲了敲门,“殿下,奴婢煮了粥,殿下可要尝尝?”

  “进来。”正巧他也有点饿了,而且他听出她是林萱,他也想多了解了解他们以前的事。

  林萱把粥放在书桌上,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本不用做这些下人的事。”林萱侗没有说话。

  “很好吃。”鹿傲风这简单的一句话让她有了信心,她等了十几年的阿风,还是会回来的。

  “日后你不用自称奴婢,你又不是我宫里的婢女,你是阿绮的朋友,自然是我宫里的贵客了。”他以为这样做是尊重她,:而她却以为,她在她的心里也许只是阿绮的朋友而已。

  “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我先退下了。”现在全府上下都叫她“小姐”倒没有曾经的轻松自然,浑身有点不舒服了。

  “萱儿,怎么了?殿下是心疼你,才不忍让你做婢女的啊。”

  “可这样我又该以什么身份留在殿下身边呢?”

  “你比我大一月,不如以后做我姐姐,怎么样?”

  “可丞相之女也不能时刻待在殿下身边啊,阿绮,你替我向殿下说说,还让我继续做他的侍女好不好?”

  “我去试试。”

  “谢谢你,阿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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