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秀女一共在宫里住的一个月左右,等到出宫回家的时候,赐婚的圣旨也就跟着去了。
李荣保之女为弘历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为弘历的侧福晋。另外一个富察氏为弘历的格格。
这皇室中的婚事一旦确定礼部也就要忙起来了,但是慎贝勒的婚事还好筹备,弘历的婚事就难为起礼部的人了。
虽然前面有个三阿哥的婚礼作为标准,但是。礼部仍然很为难,毕竟现如今的弘历与弘时不可同日而语。
眼见着入了秋,太后又病了一场。
于是锦绣就开始日日往寿康宫里跑,侍奉于太后塌前。
她是想着雍正事务繁忙,又想着雍正又那么的替她着想,所以就想为他尽一份孝心。
伺候完太后喝药,太后就说话了,“哀家在这后宫里生活了一辈子,见过不少女人,你是哀家见过的最有福气的一个。”
锦绣低垂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总觉得太后这话里有一种交代后事,遗言的感觉。
“你别一直跪着了,起来吧。”太后抬手,“既然皇帝看重你,你也不要辜负了皇帝的心。”
太后也看得出来,自从那日她说锦绣出身低之后,雍正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却把后面许多事情都交给锦绣打理。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现在锦绣手里的权力已经位同副后了。
锦绣听见太后那么说,依旧跪着没有动,“臣妾惶恐!”
太后叹了口气,“惶恐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帝给你什么你就要接着。”
后来太后也想明白了,其实锦绣除了出生地以外,其余的也都挺好的。
至少她能够保证一颗平和的心,而且锦绣看起来也没有多少手段,从她几次事件中就可以看出,她只会直来直往的告状。但这样的人心思单纯,是不会有些什么弯弯绕的心思的。
从寿康宫里出来,锦绣就转道去了养心殿。
雍正一见锦绣就问,“皇额娘怎么样?”
“喝了药睡下了。”锦绣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了,“只是太后同臣妾说了几句话, 听着有些不太好的意味。”
“既这样,就让礼部把允禧的婚事提前,就当冲喜了。”
也许是冲喜真的有效果,在慎贝勒完成婚事以后,太后的病也好了,也没有在言语之间提及看破红尘的话。
太后眼见着大好了,而礼部筹备的弘历的婚事也筹备完成了,看上去比弘时的隆重了些,但也没有太出格。
而且弘历大婚一个月后,侧福晋乌拉那拉氏和格格富察氏也分别入府。
弘历的婚事完成了雍正也履行了承诺挑了个吉日,将锦绣晋封为贵妃。
一生或许只是几页,不断在修改和誊抄着的诗稿,从青丝到白发,有人还在灯下。
在锦绣日日的陪伴下,雍正已经从两鬓斑白变成了头发花白。
批改着奏折的手也越来越苍老。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雍正十三年的春天。
这日雍正在抄完一卷佛经之后,问锦绣,“朕信了那么久的佛,但朕的一生依然没有被佛祖拯救。”
锦绣喝茶的手一顿,自从前年太后去了以后,锦绣就格外怕别人感叹什么一生啊时间之类的。
“信佛修的是来生,却救不了今世。”
雍正就把抄好的佛经一张一张的整理好,“那你说人死后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我怎么知道,你从去年年底就开始这样。我知道是到了十三年你快要走了,但是你不要这样吓我啊,很吓人好吗?而且让旁听的人也觉得特别的心酸呢。以上是锦绣此时此刻的真实心声。
“如果人生喜怒哀乐都尝遍了,那臣妾宁愿死后什么都不记得。变成无忧无虑的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