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逐?是该驱逐。”锦绣的语气听起来轻飘飘的,“你看他们的相貌,到底非我族类呀?”
然后锦绣就跟陈福讲了个故事。
一个旱灾当中富商的故事。
说这一年旱灾,粮食收成不好。普通的老百姓都没有饭吃,唯一能吃上饭的便是拥有好几百亩地的地主。
地主为了保全自己家的粮食,便雇人给自己家修葺了地窖,修起了围墙。然后大门紧闭,不想让那些灾民来抢粮食。
可是灾民们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于是恶向胆边生!他们联合起来一起撬开了富商的家门。
敲开了富商的家门,他们就有了吃不完的粮食。
“所以,娘娘的意思是,在灾年当中,富商为了保全自身,才施粥于百姓。”
锦绣是相信人性本恶的,“难道不是吗?善良是一方面,可是对他们来说,施以薄粥对于整个家的财产来说又有多少?况且赈灾的主要在朝廷了。这是一个富商的故事了,那如果大到一个国家呢?”
陈福神色一变,他好像理解了。大清国地域富饶,对于对于那些番邦的外族来说就是富商。
如果不给他们做生意的机会,不给他们钱赚,那大清国就会像故事里的富商一样,被撬开家门任人宰割。
这样的结果是陈福接受不了的,“那如果我们强硬一点,用武力把他们驱逐出去呢。”
这话就有些好笑了。
“武力?不是哀家长他人志气,只是你看看这八旗子弟,凡是有丁点爵位,都游手好闲,你上街上看看,养鸟的,养花的,逗蛐蛐儿的。这样的八旗子弟还如何打仗?别说洋人了,西藏那边不也还闹着事儿呢吗?”锦绣就看向陈福,“你说你希望的只是有人能够记住先帝,记住先帝的好。那首要的就是先帝江山还能够在。”
说到这里锦绣还下了一剂猛药,“同时不要让先帝的江山毁在了他儿子手里。”
于是陈福就大着胆子问了,“娘娘既然那么看不惯皇上,当初为什么……”
“哀家没有看不惯他。他处理政事的本事是先帝爷亲自教导的,只是对于有些事情的看法太过小家子气了,这是一个人的性格问题。只是他不在意的一些事情,焉知不会毁了一个国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
这时,小厦子忽然闯了进来,“娘娘,下头人来报。二阿哥突发高热,昏迷不止。”
锦绣神色一敛,“哀家去瞧瞧。”
倒也不是锦绣特别在意永琏,都没有相处过几天的人,怎会有多么浓厚的感情呢?
锦绣只是突然觉得,永琏这一病倒给了她一个契机,一个插手皇子教养的机会。
等到锦绣赶到阿哥所的时候,就听见富察皇后在屋子里的说,“永琏病了,再也不能习武了。也不能再做皇子的表率了。”
锦绣越听越生气,这像是一个母亲说出来的话吗?自己儿子生病了,母亲先担心的不是儿子的身体,而是担心他没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不会给自己带来荣耀。
锦绣走进房间,质问道,“皇后,你的眼泪,你的伤心,究竟是为了永琏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哀家问你永琏的病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