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他把她的手引到蛋糕模前，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她舀起一勺奶油，均匀地抹在蛋糕坯上。两人的影子在橱柜门上交叠，王默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发顶，像春日里拂过湖面的风。
“嗯。”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心里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自从上周在龙湖岸边，他低头在她耳边说“做我女朋友吧”，很多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她可以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敢在他发呆时偷偷捏他的脸颊，甚至会在这样狭小的厨房里，因为他靠近的呼吸而心跳失控。
水王子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突然俯身，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像羽毛拂过，又像水滴落在湖面，漾开圈圈涟漪。王默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那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专心点，”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带着面粉的触感，“再发呆，奶油要化了。”
两人合力把提拉米苏做好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染上了橘红。王默正要往蛋糕表面撒可可粉，水王子却拦住了她。他抬手一挥，棕色的粉末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打了个旋，缓缓落下，在奶油上拼出“生日快乐”四个字，旁边还缀着个小小的水纹图案——那是他独有的标记，也是他昨晚练了半宿才学会的小魔法。
“你什么时候……”王默惊讶地捂住嘴，眼眶有点发热。她知道水王子向来不擅长这些精细的魔法，为了练这个，他肯定偷偷试了好多次。
“秘密。”他弯腰从橱柜里拿出个丝绒盒子，递到她面前，“给阿姨的礼物。”
盒子里躺着条项链，吊坠是用深海珍珠磨成的水滴形状，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虹彩。王默认得这种珍珠，是龙湖深处百年才结一颗的“忆水珠”，能封存最珍贵的记忆。她轻轻触碰吊坠，里面突然浮现出画面：妈妈牵着小时候的她在公园放风筝，风筝飞得很高，线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你怎么会……”
“上次听你说阿姨总念叨小时候的事。”水王子挠了挠头，耳尖泛着浅蓝，“龙湖的水流能倒映出人类珍藏的记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颗。”
王默突然想起他前几天总说“要去龙湖深处办事”，原来是为了这个。她转身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笨蛋，找这个很危险吧。”
“为了你和阿姨，不危险。”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指尖拂过她的发梢，“而且，男朋友为女朋友做事，不是应该的吗？”
“谁、谁承认你是我男朋友了……”王默嘴上反驳，手却把他抱得更紧了。厨房的抽油烟机还在低低作响，水槽里的水打着旋儿流淌，窗外的麻雀不知何时落回了枝头，歪着头看屋里相拥的两人，像在守护这个温暖的秘密。
门锁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王默慌忙松开手，把项链塞进抽屉。妈妈推门进来时，正看见水王子系着围裙站在料理台边，手里还拿着块没吃完的手指饼干，而王默红着脸把蛋糕放进冰箱，俨然是一对被抓包的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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