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优雅而富有生气。神殿矗立在光里,洁白而高贵,清风拂过,心旷神怡。
身着白袍的少年沐浴在窗子里打进的光中,目光虔诚,仿若圣洁的上帝门徒。
“他一个人站在那儿冥想?”
“他是这里的牧师吧?”
“听说他的双眼是神明的恩赐啊。”
“好像能预知未来啊。”
几个同样身着白衣的修女抱着《圣经》,站在窗后看着他。
“神明是荷鲁斯吗?”
“应该是杜伊德吧…”
“快走快走,要赶不上今天的礼拜了。”
那几名修女匆匆离开了。
神殿在晨曦中安眠,长长的琉璃上画着圣判的图案,宛若不可背叛的神之祗,他看见自己的手中有一支黄蔷薇。
金色的、像被神明祝福过的蔷薇。
花瓣在风中舒卷着,他隐藏在白色布条下的双眼流露出些许复杂。
蔷薇高贵而不可触碰,这让他想起了冷漠的神明。
“嘿,你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
窗边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他转过头来看自己时,双眼隐藏了些许在黑色的兜帽下。
与他不同,少年身着黑色长袍,腰间别着一把匕首。
“因为…我在祈祷…”
他淡淡地开口,凝视着他的衣装。
他是…异教徒吗……?
“你叫什么名字?”他从窗台上跳进来,“是这儿的牧师?”
“伊莱•克拉克…”少年有些不安的扯了扯自己的白袍,“…我不是牧师……我是神明的信徒。”
“你能看到未来?”少年有些疑惑的开口,“未来是怎么样的?”
“抱歉。”克拉克轻声回答,双瞳中染上深深的担忧:“我看不见你的未来,先生。”
“这样啊。”那先生不以为意,“对了,我叫奈布,奈布•萨贝达。”
窗外传来呼唤声,萨贝达望了望外面,“抱歉,我得走了,明天再来找你说话吧。”他踏上窗沿,“明天见。”然后稍微犹豫了一下,“克拉克。”
说着他笑了笑,跳出窗台不见了。
(放心这窗是落地窗)
“明天见…”克拉克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愣了愣,又低头看向手里的蔷薇,“这是他…留下的……?”
时间过得飞快,落霞把窗帘染上色,就像含了深深的忧郁。神明在长空之上冷笑,观望着战争所带来的痛苦,红色的血滴落在地面上,绽放出美得惊心动魄的血花。
清晨,他又独自一人站在神殿祈祷。白色长袍上跳动着金光,圣洁而高贵。与那不可玷污的神明并无差别。
“克拉克。”
萨贝达果然准时出现在窗边,他坐在窗沿上,与晨曦融为一体,风度而美妙。
“…萨贝达先生…”克拉克瞥见他脸侧的一条血痕:“你…”
“哦,你说这个?”萨贝达似乎并不在意,“没什么大碍,就是昨天…”
“执行任务,掩护同伴,被丧心病狂的异教徒划伤?”
克拉克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萨贝达有些惊奇的扫了他一眼,“哦,我忘了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克拉克的长袍被微风扬起,他拿出一支美妙的黄蔷薇。
“先生,雇佣兵是危险的工作,希望这支蔷薇能为你带来好运。”
萨贝达愣了愣,面前的少年似乎真的很了解自己,他能预知一切,包括自己的职业、性格…当然,这些东西都是未来的自己和他说的,或是未来的他自己亲眼见证到的。
“…谢谢。”萨贝达接过黄蔷薇,他随即笑了笑,“原来神明的信使也不是那么冷漠无情。”
“愿吾主能降下神谕让这残酷的战争结束。”克拉克眼中仿若有深深的无奈与悲哀,语气有不易察觉的悲悯。
“但愿如此…”萨贝达眼中盛开着深深浅浅的金色蔷薇,幽幽的香气令人堕落。
时间从神明的画中游淌而去,周而复始的礼拜和祈祷像没有尽头。他负责预知未来,那位牧师大人负责传达神明的旨意。
萨贝达总会在相同的时间出现。
久而久之,克拉克期盼着他的到来,他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就像神明一样救赎着自己。
原本平行的生命线打上了交织的印记,生命之路宛若流动的河水,河水两旁的所有东西都化为剪影。
那些狂妄的异教徒,把一切美好都剪成泡影,战争最后还是令他们分离,大概如此,未来如此。
“请万分小心,先生。”
克拉克的身影在光下虔诚而圣洁,隐藏在布条后双眼像夜海璀璨动人。
“愿你我都能找到永远绽放的黄蔷薇。”
然而,神的旨意总是多变的。
那位牧师大人的眼中写满了冷血和罪恶,身着白色的袍子却仿若地狱的代行者。昔日那无可玷污的神明塑像,在这一刻悄然破碎。
他只是眼睁睁地凝视着。
那些异教徒冲上来,用十字架和利刃把他的白袍上染上罪恶的猩红,过往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闪过。
原来牧师大人就是一切的主使啊……
先知能预言他人,却无法预言自己。
“挖掉他的双眼!”
“他的眼睛是神明的宝物啊,把他献给牧师大人!”
冰冷的台阶上是牧师淡淡微笑着的脸。
“把你的双眼献给我,献给伟大的神。”
“为此感到荣幸吧。”
他的脸上是悲伤与无奈交织的神色,若有若无的微光舔去他眼角的泪痕。
而当某个人赶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渴望和平的神明被无知的异教徒钉在命运的十字架上审判。
「黄蔷薇花语:永恒的微笑,和平,无知,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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