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圈覆住了我意图让我相信那是满腔炙热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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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燥热褪去了大半厨房也送了藕粉丸子过来,殿内的宫女也换上了冰块扇着风,院内的宫女见姑娘吃了丸子心情好了些才松了一口气,要说这宫里的贵人,哪个都没有这位姑娘貌美矜贵,如若不然怎会什么都享用最好的。
身侧的侍女奉上了新添的雨后龙井,放在了福星的手边,抬起一张圆圆肉肉的脸蛋很是喜气的长相,瞧着也很是善意,总是让她想起凤俏女将军,偶尔福星实在闷的受不了,也会和她说上几句话。
“姑娘,这是殿下送来的新茶,宫里没几位贵人可以喝上的,才吃完些甜腻的姑娘可以试试。”
桑落说话做事也周到些面对福星更多真诚,她是被刘子行买回宫中的,原本只听他一人的差遣。
而后被孟鸾派到姑娘这里没想到是个极好的差事,也亏她平日里做人做事都妥帖,得了孟大人的夸赞不然被安排到其他殿中到底是水深火热的。
只见这位姑娘听后原本是要接住浅尝一下的,还是将杯盏放下了,抬眼望着桑落吩咐道。
福星“放下去吧,我不喜饮茶,更不喜欢喝苦的东西。”
想来她在这里总是习惯说谎的也没什么真诚可言,从前在小南辰王府也是素手烹茶的,周生辰也夸赞不错,如今领兵在外没有收到她的家书,不知又是如何。
“姑娘,殿下让孟内侍传话午膳时间会过来。”
看着福星略施粉黛的模样总也觉得美丽的惊心动魄,她总是懒懒的也叫人甚是心动,这是她们求不来的福气,前些日子她尚且不懂事还会多嘴,让福星梳妆打扮一番,那时候姑娘才是真正的推辞带着恼怒。
桑落见福星手一顿并没有说什么就下去吩咐准备了,现在刘子行在朝中势头甚大,笼络了不少大臣,在后宫若是姜嫔诞下的不是皇子,如今陛下身子不好,刘子行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
布上的菜都很是清淡口味偏甜,咸。福星喜欢的口味比较多一些,刘子行入座在了福星对面侍女便端来了擦手布,刘子行见福星换上的粉裳想起了头一次见她的时候,不过已然是多年前的王军之中了。
刘子行“你穿这一身很好看。”
扬起了笑意吩咐着身旁的侍女都到门外守着,其余下的宫女应了吩咐望向福星的眼里,其实也带着羡慕,姑娘冷若冰霜在一些人的眼里是有些不知好歹的,毕竟她面对的人,以后可会是九五之尊,再不济也是尊贵的太子殿下。
福星有些不自在的拉了拉袖子,听桑落说是初到宫中的蜀绣她听见也觉得很是新奇,如今瞧着许是因为样式和她在西州的一样。
充耳不闻似的举起了筷子吃着午膳,她不禁饿不像是刘子行,好像看着她就能饱一样。
半响不见他动一筷子。
福星“他们说你是来用膳的,好好的盯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那白花花酥嫩嫩的肉。”
刘子行“平日里我若是动了哪道菜,你定是不愿意再动一筷子的,今日我闲来无事,我等你用完膳也可。”
刘子行看着福星对他笑道端坐在她的对面,见她微微颔首又再不吃的模样。
刘子行“胃口不好,还是不舒服。”
满脸关切的模样伸手想探探她额间的温度,却感受到她退了一寸,这一寸让他紧紧握着拳头。
福星“刘子行,真的没关系吗。”
有些不解其意的看着福星的眼睛,他从来都在骗自己,骗自己福星眼中的情绪不是滔天的恨意。
福星“即使我永远都会恨你,和如今一样恨你,和如今一样不快乐,也没关系吗。”
她很少理会自己也很少这样疾言厉色的和自己说话,刘子行一时没把握住自己的情绪更害怕,她永远的恨自己,他不愿如此。
听了她的话扯出了一份笑意起身在福星身前蹲下,很是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眼中着迷也行似疯魔,第一眼看见她的画像,刘子行就希望福星是他的,她是上天的佳作也是自己的心上人。
他瞧着她,像是看着墙上多年以前,自己触之不及的画,伸手是冰冰凉凉的好在她的笑容是暖意,又像是在西洲之时,她站在周生辰身侧像是林间最自由的兔子,笑意盈盈,那时候她是即将成婚的南辰王妃,他是一无所有之人。
可如今不是了,他是太子,更会成为天子,为何...为何不能要她呢。
刘子行“福星,留下了做我的皇后吧。”
刘子行“难道你宁愿做皇叔的王妃,也不愿意做一国的皇后吗,福星我会让你觉得快乐的,我会把世间最好的东西捧在你的面前,难道真的要我剜开我的心让你看,让你瞧瞧,你才会相信吗。”
很是紧的抱住了福星将她环在了怀中感受她的气味,想起了曾经自己养的小兔子,也是这样微微的发颤,可是第二日它就被毒死了,是他亲手埋葬了那只兔子。
他从来没奢望过什么,可如今福星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挣脱着他的怀抱,没想到刘子行此刻会有这样的力气,脑子里不经想这个杀千刀的,原来平日里都在装柔弱骗人同情不成全是假的吗。
觉得甚是难过,使劲把刘子行推开,这才解脱了来,她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从前是没有人敢如此,后来她在王军从来都受众人保护。
可是在这里她受尽了委屈,没有人和她说很多的话,她不能在宫中走动,孟鸾胁迫的话还在耳边,她很想周生辰,想王府的每一个人。
刘子行被福星推开尚且恢复了几分理智,抬眼见她已然落下了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却还是极力的忍着,刘子行清楚,他不想在自己的面前展现自己也会害怕。
福星“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会好好的对待我,全都是假的,我和你养的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你把我圈养在朝光殿,不许我出去。”
福星“你说你喜欢我,你祸害我的兄长,害他此生不能用剑,害他历经伤痛,你说你珍爱我,可你不许我和我心爱之人在一起,你凭什么说你喜欢我,你做的哪件事情,可以说明你喜欢我啊。”
福星“刘子行你就是个自私鬼,你就是个懦夫,我现在只恨不能在你的身上捅上上百个血洞,我恨你,我才不屑于做什么皇后。”
福星吼着刘子行她已然很多日子没有说这样多的话了,平日在王府凤俏总是嫌她话多。
刘子行“我不允,单是最后一个,我此生都不会应允的,福星对不住。”
刘子行缓缓起身自嘲似的笑了起来,看着她的模样方知这些日子她忍得辛苦,他可以等,等到最后那一刻也无妨。
虚伪...拿起茶盏狠狠地用茶杯丢在了他的脑袋之上。
茶杯应声而落四分五裂的,宫女闻声从殿外冲了进来怕这有所不测,见刘子行额间的血蜿蜒落下,见她们进来语气不快。
刘子行“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出去,今日之事谁敢往外传杀无赦。”
说着也深深的看了一眼福星,见她还是怒瞪着自己,不怒反笑笑意渐渐扩大。
刘子行“我知道了,会改好的。”
福星“疯子。”
刘子行“对,即便是如此,我也要你留下,心甘情愿的留下。”
刘子行走的很慢迈着步子走向了殿外,宫女跪着也颤颤的合上了门。
桑落瞧着福星到底还是领头的,想着将这收拾收拾,却见那位美貌的姑娘有些麻木的看着那一地的碎片,原来她在这里呆的很不快乐,原来她很想逃出去。
福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孟鸾见刘子行被砸的满面血迹回来,自然知道这宫里只有一个祖宗敢对殿下如此,吩咐了人下去宣了御医来。
孟鸾“这福星姑娘如今胆子是越发大了。”
刘子行“孟鸾...让幸华入宫吧,不怪她,是我不曾思虑周全。”
孟鸾“殿下你如此纵容着她,日后可该如何啊。”
刘子行坐在凳子上盯着手边的茶盏,拿起把弄了起来,看着上头的纹路是苏州新上的杯盏,他是可以保护福星的,和当初已经不一样了,心中默默念着,闭上了眼睛。
刘子行“孟鸾,我可以保护我喜欢的人了,无论如何,都让人高兴不是吗。”
刘子行“她真的很漂亮,生气之时,也甚是好看。”
扬起一份笑意紧紧的捏住杯盏向门外丢去,碎的四分五裂。
幸华好些日子没见过刘子行自然欣喜宫中的传召,不曾想还没见到子行哥哥就被孟鸾挡在了门前,对自己摇了摇头,幸华的笑意也消失在了脸上,有些担心。
幸华“子行哥哥还是不适吗?”
孟鸾“御医来了殿下如今不方便见公主,倒是这宫中来了位贵客是公主的旧识,殿下想,公主能开导陪伴一番。”
幸华“贵客?”
幸华不受重视没有什么朋友如今听孟鸾这样说更是迷糊了。
待到来了朝光殿才明白,子行哥哥到底是得偿所愿了,将这个黄金屋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只是怕在她的心中这是监牢。
幸华“福星。”
